浪費。只是再一想,她的身價之所以一日高過一日不就是她“冰清玉潔”麼?且叫她這時候先端著,等到價錢抬得足夠高了,到時候就由不著她了。
打定主意,豔娘便很乾脆的應了。
接著筱娘又提出了第條來:“我只給你做五年,五年後我就得與阿孃回鄉,你不得阻撓。”
五年後誰知道又是個什麼樣的境況?前面兩條要緊的都答應了,這一條就更不算什麼了,豔娘想也沒有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口手無憑,咱們還是落個字據吧。”筱娘又要求道。
這下豔就不那麼幹脆了,只笑道:“我兒還信不了娘麼?”
“我信不過你!”筱娘很乾脆地說道。
豔娘一口氣叫筱娘堵在了嗓眼兒好生地難受,想要發作,又覺得都低頭這麼久了再撕破臉皮實在是划不來,只好打著哈哈道:“我一切依你便是,只是今兒天色已晚,我兒還是早些歇息吧,待明日了咱們再說。”見著筱娘淡淡地看著自己,她咳了一聲,又解釋道:“既是落字為據總得要請個中人見證,這麼晚了上哪裡去請去?”
聽了這話筱娘這才緩和了神色,點了點頭:“也罷,只是您可不要忘了。”
“不會,不會。”豔娘笑著應道,又說了一些叫筱娘好生歇著等話轉身就走了,不過沒一會兒又轉了回來,朝李海棠打趣道:“就那麼喜歡你筱姐姐?”說著就拉上了李海棠的手,親切地笑著說道:“你們以後就是姐妹了,要親近有的是機會,走吧,今兒你姐姐也累了,咱們讓她好好地休息。”
筱娘看了看李海棠,微微一嘆,說道:“你先去吧,明兒了再過來玩。”
李海棠一笑,應了一聲“好”,果真隨豔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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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筱娘難做
豔娘帶著李海棠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院,進了屋豔娘對著李海棠說了許多安慰招攬的話,李海棠聽著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從家裡跑出來了可不是為了當花魁的,不過現在離瓊花開還有些日,這一個月來自己在外頭漂盪得也煩了,有這麼一個供吃供喝又有美人作陪的好地方那就呆呆好了。至於這婆娘做什麼打算……,哼,到時候自己要走要留也是她能說得了算的?
於是不管豔娘說什麼,李海棠便應什麼,叫豔娘看了歡喜得不得了,直呼自己要時來運轉了。
為了叫李海棠偷師藝,豔娘正式將李海棠撥到了筱孃的身邊聽使喚,對此筱娘和李海棠都很高興,只不過筱娘更多的是愧疚。就如同現在,筱娘正拉著李海棠的手,滿臉愧疚地說:“昨兒我沒有留下你,你不怪我吧?”
這話是怎麼說的?李海棠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不怪。”
“好在她有那樣的心思,把你送到我身邊來了。”筱娘唏噓,說道:“你放心,只要你在我身邊一天,我便護你一天的周全,至於以後的事,咱們以後再說,啊?”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從昨天一見面筱娘待自己就很親近,李海棠很困惑,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她過。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哪有什麼為什麼。”筱娘一笑,轉而那笑變為一抹苦澀:“不過是見著你覺得同病相憐罷了。”
“淪落到紅樓之中的女多了去了,又不只我一個。”李海棠就更不明白了,這完全是沒有道理的事情,不過這世上之事多的都是沒有道理的。
“人跟人是要講究緣份的。”筱娘直喚李海棠為傻丫頭,輕輕地整理著她的衣衫說:“你是不知道,我也是被人這樣拐進來的。”
原來筱娘也是出身良家,八歲的時候與家人出來遊玩時被人拍了花,幾經周折被賣到了青樓。筱娘在青樓裡呆了兩年,十歲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玩狎童妓的變態,老鴇便以五十兩銀就將她賣了,筱娘得知情況後拼命地逃了出來,半遇到了外出辦事的伊人樓的老闆花娘,花娘將她救了下來帶回了揚州。
筱娘相貌出眾,又粗通詩,花娘很是看重她,專門替她請了才藝高的師傅教導她四年,十四歲她初登臺便驚豔四座,一炮而紅。
“我本該在那年就死了的,只因為阿孃才能像現在這樣活個人樣,如今阿孃身陷囹圄焉知不是因為我的原因?”筱娘感嘆道,淚眼濛濛地望著李海棠道:“所以,遇著事我不免就自私一些,你不要怪我。”
對與人相處李海棠向來簡單直接,對其中的彎彎繞繞她從來都不去多想,所以筱娘說的這些她隱隱有些感覺卻不甚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