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筱娘聽罷氣憤不已,罵道:“那個陳強天殺的狗才!”又說李海棠:“你也不知事了,膽也大,世道這麼亂你就敢亂跑,也不知道你的親人該如何擔心你呢。”
“他們才不會擔心我呢!”李海棠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實在是沒有良心,又道:“除了我大姐可能會真的有點兒著急,其他的人也就是做做樣。”
聽李海棠這樣說筱娘便知道她必是在家境遇不佳,不由得又是一陣唏噓,只道:“在家萬般不好到底也是自己的家,沒有人會害你,外頭卻是處處透著兇險。”
李海棠撇撇嘴沒有說話,怕說出來嚇著了筱娘,也不想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兩個人沉默一陣,筱娘一嘆:“現在說什麼也都是枉然了,你既進了這紅樓,又是這樣標緻的模樣那豔娘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著就想起自己的悽苦命運來,立即就紅了眼溼了眶。
筱娘正哭著就有婢女進來說是豔娘來了,筱娘立即收了眼淚坐於鏡前做出一副正在拆卸釵環的模樣。
“哎呀,我的兒,怎麼把釵環卸了?好些個大爺們還等著你呢!”豔娘進來見著筱孃的模樣立即驚叫了起來,奔過來抓了妝臺上的釵環就要往筱娘頭上一插。
“豔娘,我們說好的,你忘了嗎?”筱娘躲過豔孃的手,靜靜地看著她說道。
豔娘聞言手上的動作一滯,臉上就露出了惱意來,只是到底沒有發作出來,賠笑道:“好女兒,你就幫阿孃這一次吧,那王大人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說著又要給筱娘戴釵環,卻又被筱娘給躲過去了,豔娘臉上的惱意眼瞅著就有些壓不住了。
“我可不是豔娘你的女兒,我的阿孃現在還在大牢裡呢!”筱娘也不怕豔娘,只道:“生意人講究的就是一個信字,豔娘,我來之前咱們可是說好了的。”
“這不是沒有辦法嗎?”豔娘又一次把怒氣壓了下去,再賠笑道。
“今天晚上我給你掙得錢還不夠嗎?”筱娘身微微有些顫抖,悲憤地喊道:“把那些打賞的全搶去,一個也不給我留還不夠嗎?還想著把我也賣出去?你與阿孃雖是對頭,可到底是姐妹一場,就那麼恨她,要絕了她的生?”
原來在來之前兩個人便說好了的,筱娘在紅樓出場,紅柬(也就是門票錢)她只抽兩成,她表演完紅樓和她各派一人上場去接觀眾拋到臺上的賞賜,能得多少全憑各自派去臺上的人的本事,不管接多接少都歸各自所有,不幹對方的事。
這本是說好了的事情,不想豔娘卻突然變卦,今天晚上筱娘表演玩後觀眾扔了那麼多值錢的東西和銀錢上臺豔娘一個兒也沒有給筱娘留,全都叫她給搶去了。筱娘派去接錢的憐兒不依,還叫那綠毛龜兒給打了,如何能叫筱娘不氣?
到底還是指著這搖錢樹給自己生錢,真惹惱了划不來,豔娘雖有不甘卻還是沒再堅持,只作生氣的樣道:“你不去就不去嘛,何必扯這麼些多!”說罷便悻悻地走了。
待豔娘一走,筱娘立即撲在榻上嚎啕大哭,惹得李海棠心裡頭挺難過的,想勸慰兩句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尷尬地立在一邊。
筱娘哭了好大陣才停住,有眼色的婢女立即打了水來,她洗罷臉對那婢女吩咐道:“去請豔娘來。”那婢女怔了怔轉身而去,不多時豔娘便來了,她只道筱娘想開了同意去見什麼大人,欣喜得不行,一個勁兒地歷數著那什麼大人帶了什麼珍貴的東西來。筱娘也由著她說,直到她自己說夠了停住了才開口道:“要我叫你一聲阿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須得應了我條。”
竟然是這等好事?這搖錢樹歸了自己那什麼大人手上的那點兒東西還算個屁啊!豔娘很有算計,立即做出“一切好說”的架式,道:“你只管說來。”
“第一條,你得想法將我阿孃救出來,到時候伊人樓也歸你,我也歸你,不過我阿孃得跟你分起平坐。”筱娘也不跟豔娘廢話直接說了條件。
花娘被抓,伊人樓被關,這本就是自己做的一個局,要解它並不難。那女人畢竟跟自己姐妹一場,若非必要自己也不想要她性命,只是,要與她平起平坐……
豔娘瞄了一眼筱娘,深知這死丫頭既然將這事提到第一條便是非答應不可了。想了想得失利害,豔娘咬了咬牙,答道:“行。”
“第二條,我以後的規矩還是要照著伊人樓來。”筱娘又道出第二條來。
這一條也叫豔娘有些為難,筱娘在揚州豔名久矣,想成她裙下之臣的不知道有多少,其中又有多少的富商巨賈,達官顯貴?還叫她“冰清玉潔”著著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