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過臉龐,流入胸膛,從指間滴落。
白劍的腳步無聲踏在水路上。他就這樣跟著,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做什麼。
轎中人呢,漸漸遠去的她此刻在想什麼?
“唰!”黑暗中突然閃起數道亮光,亮如閃電!十幾名黑衣人幽靈般從黑暗中鑽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擊了轎子,四名轎伕張開的嘴還沒來得及叫一聲便被割斷了喉嚨。
呆滯的白劍突然像風一樣捲了過去,一向冷靜孤傲的他,綠目中閃出野獸一般瘋狂噬血的光芒,如燃燒的鬼火。
從他撲過去到只剩最後一個人,只是眨眼間的事。
一劍封喉,雨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在錯黃的燈光下閃著詭異的色彩。
“誰派你們來的?”白劍的聲音空洞而嘶啞。
“是……是梅—”話沒說完,這個已被嚇了半死的人,咽喉上赫然多了一支梅花鏢。
白劍伸手拔下飛鏢,轉身怔怔地望著破開的轎子,目中充滿悲傷。
這個女人髮髻上的珠花同白劍劍身上的珠花一模一樣。蒼白的臉上那雙漸漸黯淡的眼眸此刻卻充滿無限喜悅和柔情,定定地注視著白劍。嘴角的那一抹殷紅彷彿是天邊沉盡的最後一抹餘暉色彩—悽豔,絕美。
“阿劍,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白劍仍石像般駐立在雨中,一動不動。
“能在生命的……最後見到你,我……真的要感謝蒼天,原……原來,它一直是眷顧我的!”
“阿劍,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恨我為什麼離開你。”女人突然流下了淚,“可我根本……沒有選擇,阿劍,我是一個風塵女;你……你是一個家世顯赫的公子,我配不上!珠兒我命賤,也從不想奢求什麼?只希望下輩子,能上我們平等!”
“阿劍,對不起,珠兒……珠兒先走了。阿劍,別難過,珠兒很滿足,很滿足……”
白劍看著她含笑地離去,曾經熟悉的,在夢中呼喚過無數次,在記憶中永遠磨不去的她,就近在咫尺,可這咫尺之間卻已是陰陽相隔。
白劍仍定定地駐立在雨中,一動不動。心是空的,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再不斷落下,他的臉上掛滿了是水?還是淚?
冷雨夜,冷夜雨。 。 想看書來
血案
風和,日麗,空氣中充滿了令人愜意的涼爽。穿過一條平整的土路,前面是一片花海,開滿了不知名的花,紫、黃、紅、白、粉……百十種顏色交織在一起,繡出一條美麗絕倫的錦緞。
“哇,這景色太幾巴迷人了!這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啊,難怪左大人會選擇到這裡隱居,太有眼光了,改天等我退出江湖了,也過來這兒,陪老爺子喝酒,聊天,賞美景。那日子,連神仙都羨慕死我!”蘇痴一邊指點一邊說著。
“是啊!”杜部破天荒沒有嘲笑他,“就是玉皇大帝請我接他的班,我也不幹!”
倒是李暢飲有竟見了,“人家左大人是雅人,曉得賞風品景,你們呢,兩個提著古玩當夜壺,拿起名畫擦桌子的主兒,也懂得去欣賞風景?你們知道高雅倆字怎麼寫麼?還披上道袍裝和尚,瞎扯咐呢?像風雅這種東西呢,也只有左大人,還有像你大哥我這種水準的人才真正懂得其中的含意,你們呀,太嫩!”
杜部與蘇痴面面相覷。
“大哥,你貶低我們也就算了,可也別把自己弄得跟賣藝不賣身的似的,裝啥?”蘇痴苦著臉道。
“唉!”杜部嘆了幾口氣道:“見過自戀的,可從未見過這麼自戀的,作為你的兄弟,我真是覺得——”
“悲哀啊!”蘇痴,杜部異口同聲喊道。
“白二歌兩天未歸了,不會有什麼事吧?”張瓊問。
“二哥很少像這樣不辭而別的,難道他真的發現了什麼特別的人或事?”
宣鐵沉吟一下,道:“二弟走的是有些離奇,但這兩日我們四處尋找都沒有任何發現,現在只等去見過老爺子之再看情況。”
“放心吧,以白二哥的武功和冷靜,絕不會有事的。”李暢飲道。
穿過花海中的小徑,不遠處有一條小溪,陽光下歡快的流水閃躍著無數金光,宛如一條銀帶。
“你們知道嗎?”杜部這時又開口道:“其實我一直覺得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當你悲傷的時候,可以回到家;當你回到家的時候,有慈祥的父母和賢惠的媳婦,還有可愛的兒子;當你睡覺的時候,有他們為你鋪好的被窩;唉,這一切,也只有咱們宣大哥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