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明月他們鄰座一位頭束紅巾的疤面三角眼大漢“嗖”的站起身,從腰畔抽出一口鐵絲大環刀,指著坐在角落裡的錦衣大漢喝道:“哪裡來的鳥人,敢在這裡汙言穢語,辱及二位道長,快快過來陪禮道歉。否則,哼哼!讓你嚐嚐雷明爺爺的寶刀!”他自報家門,當然不只是想嚇唬對方,還想讓兩位道爺記住他的名號,也好以後酌情提拔一下子。
錦衣大漢,緩緩起身,從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而斗笠客的身子宛如石塑一般一動不動,只是雙手緊緊握住了腰畔的劍,白布纏繞的劍。
“鐵龍!”眾人不約而同地喊了出來。 。。
一挑二
看看鐵龍冷冷的眼神,雷明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了,不過面子問題嗎!他只有橫下心了,眼睛盯著鐵龍,表情變得相當古怪,嘴一咧一咧的,似是想笑又想哭。一句老話說就是:又想啼哭,又想笑,給你個油條又想要!
鐵龍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了明月、空空子面前。
“站住,就算你是鐵龍,我也是雷明,我可不怕你!”被輕視的雷明黑臉變成了紅臉,把殺豬的膽子都拿出來,喊出了這一句。緊接著,手中的刀也砍了出去,刀柄的紅綢獵獵作響,血一樣,鮮紅!
鐵龍也有刀,就在雷明的刀鋒離他的腦袋還有三寸的時候,他抽出了刀,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突然又暗了下來。緊接著就看到雷明那張痛苦扭曲的臉,心窩衝出一支血箭之後,他整個人便如一個失了底座的墓碑,砰然倒下。
“鐵龍——”空空子拍案而起,滿面怒容,“你口出汙言侮辱我和明月道長也便算了,但如今不僅勾結石心一般武林敗類,還在此濫殺無辜,今天老父就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鐵龍冷冷一笑道:“空空子,我與雷明可又仇?”
空空子不料他有此一問,怔了怔道:“沒有吧!”旋即提高聲調道:“雷明與你既無冤仇,你為何下此毒手?實在是……”
“不錯!我喝雷明確實無冤無仇,”鐵龍打斷了他的話,道:“既然如此,他為何提著那麼快的刀朝我腦袋上砍呢?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謂俠義之士的問候禮節麼?”雷明當時那一刀,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哼!鐵龍,你不用強詞奪理。我們行走江湖,本的是俠,行的是義。雷明激於義憤向你出手,是有他的錯,但你的武功遠高於他,將他制服也就算了,又何必下此毒手,取他性命。此等心狠手辣之人,與石心那幫濫殺無辜的江湖敗類又有何區別?想你鐵龍仔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漢子,為何卻不學好,偏偏結交那些不三不四之人,你這樣簡直上愧天地,下辱親師!做人,他怎麼能這樣呢?”明月宛如一個恨鐵不成鋼的夫子,嘴裡唾沫星子亂竄,手中拿著戒尺狠敲學生的腦袋。
可惜鐵龍不是學童,一張黑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冷冷道:“照你說來,要是我學藝不精,被這位雷明大俠一刀劈了,那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這邊空空子早已按捺不住,“唰”地抽出寶劍,怒叱一聲道:“鐵龍。你休逞口舌之利,我等敬你在江湖上也算個人物,才好心相勸,你莫要欺人太甚。今天我空空子到要領教領教你的‘滾龍刀法’!”
明月此時倒是冷靜的多,一把拉住空空子道:“空空子道兄,先別動怒!”一雙招子卻死死盯著牆角的斗笠客。
斗笠客此時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向明月和空空子。
破舊的斗笠,削瘦的臉頰,漆黑的長袍,沉緩的腳步,要命的劍。
酒店突然間變得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都能感覺得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聲。無形的壓迫感一下子充滿了整個屋子。
“石心!”明月、空空子不約而同地喊道。
石心微垂著頭,緩緩從二人身邊走過,低聲對鐵龍說道:“鐵大哥,我們走。”
鐵龍看了石心一眼,目光中交織著複雜的感情,卻也未再說一句話,扭頭同石心肩並肩朝門口走去。
“站住——”空空子終於按捺不住,要出手了。他心裡自然明白,以自己的身手,對付一個也許還勉強應付的過來,可是面對兩個,那八成是肉包子打狗。可是沒有辦法,當著眾人的面,他一個在白道響噹噹的人物怎麼能夠就讓這兩個世人眼中地殺人兇手大搖大擺的走了呢!這是他的面子不允許的。
只不過在他們眼中習慣把愛面子說成是維護尊嚴罷了!
空空子上了,明月可不能落後,“唰唰——”兩柄百鍊精鋼的長劍挾著森森寒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