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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侵佔了我國南沙群島的九個島嶼。

③黃河的出軌指1933年7月黃河決口,造成河北、河南、山東、陝西、安徽以至江蘇北部的特大水災。

④拿破崙即拿破崙·波拿巴(NapoléonBonaparte,1769—1821),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時期政治家、軍事家。法蘭西第一帝國皇帝。

⑤《欽定圖書整合》即《古今圖書整合》,清康熙、雍正時陳夢雷、蔣廷錫等奉敕編纂的大型類書。雍正四年(1725)完成,次年用銅活字排印,僅印64部。

⑥“名人好刻古書而古書亡”此語蓋出清代藏書家陸心源《儀顧堂題跋》卷一。陸文辨述明人影寫宋刊本《六經雅言圖辨》自《藝圃折衷》改竄而來,而書賈又如何妄改撰者題著,乃謂:“明人書帕本大抵如是,所謂刻書而書亡者也。”

新秋雜識

門外的有限的一方泥地上,有兩隊螞蟻在打仗。

童話作家愛羅先珂①的名字,現在是已經從讀者的記憶上漸漸淡下去了,此時我卻記起了他的一種奇異的憂愁。他在北京時,曾經認真的告訴我說:我害怕,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有人發明一種方法,只要怎麼一來,就能使人們都成為打仗的機器的。

其實是這方法早經發明瞭,不過較為煩難,不能“怎麼一來”就完事。我們只要看外國為兒童而作的書籍,玩具,常常以指教武器為大宗,就知道這正是製造打仗機器的裝置,製造是必須從天真爛漫的孩子們入手的。

不但人們,連昆蟲也知道。螞蟻中有一種武士蟻,自己不造窠,不求食,一生的事業,是專在攻擊別種螞蟻,掠取幼蟲,使成奴隸,給它服役的。但奇怪的是它決不掠取成蟲,因為已經難施教化。它所掠取的一定只限於幼蟲和蛹,使在盜窟里長大,毫不記得先前,永遠是愚忠的奴隸,不但服役,每當武士蟻出去劫掠的時候,它還跟在一起,幫著搬運那些被侵略的同族的幼蟲和蛹去了。

但在人類,卻不能這麼簡單的造成一律。這就是人之所以為“萬物之靈”。

然而製造者也決不放手。孩子長大,不但失掉天真,還變得呆頭呆腦,是我們時時看見的。經濟的雕敝,使出版界不肯印行大部的學術文藝書籍,不是教科書,便是兒童書,黃河決口似的向孩子們滾過去。但那裡面講的是什麼呢?要將我們的孩子們造成什麼東西呢?卻還沒有看見戰鬥的批評家論及,似乎已經不大有人注意將來了。

反戰會議②的訊息不很在日報上看到,可見打仗也還是中國人的嗜好,給它一個冷淡,正是違反了我們的嗜好的證明。自然,仗是要打的,跟著武士蟻去搬運敗者的幼蟲,也還不失為一種為奴的勝利。但是,人究竟是“萬物之靈”,這樣那裡能就夠。仗自然是要打的,要打掉製造打仗機器的蟻冢,打掉毒害小兒的藥餌,打掉陷沒將來的陰謀:這才是人的戰士的任務。

八月二十八日。

(原刊1933年9月2日《申報·自由談》,後收入《準風月談》)

①愛羅先珂(В。Я。Ерошенко,1889—1952)俄國盲詩人,童話作家。著有童話集《天明前之歌》、《最後的嘆息》等。1921—1923年曾來中國講學。魯迅翻譯過他的《桃色的雲》、《愛羅先珂童話集》等作品。

②反戰會議即世界反對帝國主義戰爭委員會遠東反戰大會,1933年9月30日在上海大連灣路秘密召開。與會者有上海工人、東北義勇軍、平綏鐵路工人、十九路軍和蘇區紅軍代表,還有國際反帝非戰同盟有關人士,共65人。英國馬萊爵士,法國作家和《人道報》主筆伐揚—古久裡,中國宋慶齡等為會議主席團成員。會議推舉毛澤東、朱德、片山潛、魯迅、高爾基、巴比塞、臺爾曼等為主席團名譽主席。會議透過了關於反對帝國主義戰爭及反法西斯蒂的決議和宣言。國民政府當局和上海法租界、公共租界當局都曾竭力阻撓這次會議,各省代表另有60餘人因被逮捕或中途被阻而未能到會。

幫閒法發隱

吉開迦爾①是丹麥的憂鬱的人,他的作品,總是帶著悲憤。不過其中也有很有趣味的,我看見了這樣的幾句——

戲場裡失了火。丑角站在戲臺前,來通知了看客。大家以為這是丑角的笑話,喝采了。丑角又通知說是火災。但大家越加鬨笑,喝采了。我想,人世是要完結在當作笑話的開心的人們的大家歡迎之中的罷。

不過我的所以覺得有趣的,並不專在本文,是在由此想到了幫閒們的伎倆。幫閒,在忙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