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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⑤“劇秦”非常短促的秦朝。自秦始皇統一中國(前221)至二世而亡(前206),僅15年時間。漢代揚雄《劇秦美新》:“二世而亡,何其劇與!”

⑥車同軌,書同文戰國時各諸侯國制度不同,從車輛軌距到文字書寫都各行其是,秦始皇平定六國後,對這些都釐定了官方標準,還統一了貨幣和度量衡。事見《史記·秦始皇本紀》。

⑦亞歷山德府即亞歷山大(Alexandria),埃及歷史名城。位於尼羅河河口以西,瀕臨地中海。公元前332年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東征時所建,後為古埃及托勒密王朝都城。該城的亞歷山大圖書館曾藏有大量古希臘典籍,大多毀於三世紀末葉奧勒利安統治時期發生的內戰,其殘剩部分公元391年毀於基督徒之手,一說公元641年阿拉伯人攻佔該城時被毀。

⑧《可蘭經》今譯《古蘭經》。###教經典,凡30卷。

⑨希特拉先生的門徒們在奧國一被禁止指1933年6月,奧地利政府為防止德國併吞奧地利,宣佈解散本國的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納粹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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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的解放

一個人做一部書,“藏之名山,傳之其人”①,是封建時代的事,早已過去了。現在是二十世紀過了三十三年,地方是上海的租界上,做買辦立刻享榮華,當文學家怎不馬上要名利,於是乎有術存焉。

那術,是自己先決定自己是文學家,並且有點兒遺產或津貼。接著就自開書店,自辦雜誌,自登文章,自做廣告,自報訊息,自想花樣……然而不成,詩的解放②,先已有人,詞的解放③,只好騙鳥,於是乎“序的解放”起矣。

夫序,原是古已有之,有別人做的,也有自己做的。但這未免太迂,不合於“新時代”的“文學家”的胃口。因為自序難於吹牛,而別人來做,也不見得定規拍馬,那自然只好解放解放,即自己替別人來給自己的東西作序,術語曰“摘錄來信”,真說得好像錦上添花。“好評一束”還須附在後頭,代序卻一開卷就看見一大番頌揚,彷彿名角一登場,滿場就大喝一聲採,何等有趣。倘是戲子,就得先買許多留聲機,自己將“好”叫進去,待到上臺時候,一面一齊開起來。

可是這樣的玩意兒給人戳穿了又怎麼辦呢?也有術的。立刻裝出“可憐”相,說自己既無黨派,也不借主義,又沒有幫口,“向來不敢狂妄”④,毫沒有“座談”⑤時候的搖頭擺尾的得意忘形的氣味兒了,倒好像別人乃是反動派,殺人放火主義,青幫紅幫,來欺侮了這位文弱而有天才的公子哥兒似的。

更有效的是說,他的被攻擊,實乃因為“能力薄弱,無法滿足朋友們之要求”。我們倘不知道這位“文學家”的性別,就會疑心到有許多有黨派或幫口的人們,向他屢次的借錢,或向她使勁的求婚或什麼,“無法滿足”,遂受了冤枉的報復的。

但我希望我的話仍然無損於“新時代”的“文學家”,也“摘”出一條“好評”來,作為“代跋”罷:

“藏之名山,傳之其人”,早已過去了。二十世紀,有術存焉,詞的解放,解放解放,錦上添花,何等有趣?可是別人乃是反動派,來欺侮這位文弱而有天才的公子,實乃因為“能力薄弱,無法滿足朋友們的要求”,遂受了冤枉的報復的,無損於“新時代”的“文學家”也。

七月五日。

(原刊1933年7月7日《申報·自由談》,後收入《準風月談》)

①“藏之名山,傳之其人”漢代司馬遷《報任少卿書》:“僕誠以著此書(按:指《史記》),藏諸名山,傳之其人。”按:古人將自己的著作“藏諸名山”是覺得當世無人識之,以求傳之後世聖賢,其悲涼無奈之中亦頗自負。

②詩的解放指五四時期胡適等人倡導的白話詩運動。

③詞的解放指當時曾今可鼓吹的“解放詞”。1933年2月,他以《新時代》月刊第4卷第1期推出“詞的解放運動專號”,其中還有他自己填的油腔滑調的《畫堂春》。

④“向來不敢狂妄”曾今可在1933年7月4日《申報》刊登的答覆崔萬秋的啟事中說:“鄙人既未有黨派作護符,也不借主義為工具,更無集團的背景,向來不敢狂妄。”

⑤“座談”指曾今可在1933年6月間邀請上海部分文化人舉行的“文藝漫談會”。參見《魯迅雜文全編》(上冊)《偽自由書·後記》一文及所引《曾今可準備反攻》、《“文藝座談”遙領記》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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