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坐了起來,欲要說話。
包拯將他按下,囑了兩句安心休息,便與公孫策一同出去了。
連翹把公孫策留下的藥粉用熱水泡好,擱在一旁等其稍涼。她站起身來,在床前屈身拜下:“多謝展大人救我。”
“姑娘快快請起。”展昭趕緊伸手虛扶,他一動,額上又冒出一層密汗。
連翹連忙起身上前為他細細擦汗,卻沒留意他透過手絹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
“不敢勞煩姑娘。”展昭愣了一會回過神來,趕緊把她的帕子奪過來擦汗,順便打破沉默,“展某想,那二人並未得手,想必還會來找麻煩。”
“我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連翹摸了摸鼻子,略帶愧疚地解釋道,“剛才是我瞎掰的。”
展昭明白,不然她就脫不了身了。
他點頭,望向連翹鄭重地道:“我答應姑娘,無論如何,一定會護你周全。”
話音未落,連翹已回身將泡好的藥拿來,雙手握住碗身試了試溫度,隨即捧過來遞給展昭,柔聲說:“藥好了。”
展昭接過嚐了一口,劍眉之間捏出一個淺淺的“川”字來。
“苦麼?”連翹忽然覺得這樣的展大人還挺好玩的。
展昭抿著嘴,堅決地一搖頭。
“給。”連翹調皮一笑,變戲法般地掏出一塊烏梅糖來,塞進展昭的手裡。
展昭看了看手裡的糖,又瞧著一本正經的連翹,不禁啞然而笑。敢情她把自己當成三歲孩童了不成。
雖是這般想來,展昭還是把糖放進了嘴裡。
真甜,真真是甜。
作者有話要說:請看文案上的公告,頂鍋蓋逃……
☆、【廿四】香菇包子包入獄
雖然途中出了這麼一個小插曲,包拯等一行人還是順利地到了瀛州,還比預期早到了一日。
馬車進入瀛洲地界不久,在山路上略為吃力地走著。忽見前面一溜的旌旗閃爍,儀從使節一個不少地侍立在原處,看來是來遠接包大人的。
那邊見有人來,派了個軍卒過來衝著包拯的馬車喊道:“喂,你們見過包大人的車駕麼?”
“不曾見,我們是到城裡去談生意的。”包拯在車中答道。
“切,走罷走罷!”軍卒啐了一聲,回話去了。
展昭等人也不理會,徑自護了馬車往前走去。
“大人,您為何要騙他們呢?”連翹挑起車簾一角遠遠眺望,不解地問包拯。
“到時便見分曉。”包拯與公孫策對看一笑。
連翹一個恍惚,似乎看到車裡坐著的是兩隻毛茸茸的老狐狸。
卻說那隊人馬果然是瀛洲節度使派來迎接包拯的。他們估摸著到達的時間,已在此間等候了五天五夜。誰知別說包拯,連個影子都沒捉著,卻早已憋得一肚子氣。
“宋監酒,您看該怎麼辦?”幾名軍卒衝那帶頭官吏的問道。
被稱宋監酒的官吏狠狠地一甩馬鞭,他與瀛洲節度使有親,因此才被派來迎接包拯,也好在包拯面前混個臉熟、攀個好處。
“也不知那包拯是否真的會來!”宋監酒的耐心被徹底地磨光了,臭著個臉吩咐,“走罷,打馬回城稟報節度使大人去。”
瀛洲節度使府。
這位節度使姓徐,他正與新娶的第八任夫人在一處飲酒作樂。不知怎地便談到了官家派包拯來瀛洲巡視辦案一事。
“夫君,你見過那位包大人麼?”徐夫人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上京之時見過幾面。”徐節度就著夫人手裡吃酒,隨口答道。
“他的模樣如何?”
“那個……鐵面無私。”徐節度想了半天方說出這麼一個形容詞來。
徐夫人聽了這話也不知想到了些啥,失手把酒潑到了徐節度的臉上,從竊笑變成了大笑,繼而笑聲震天嬌軀亂顫。
“夫人?”徐節度以為他夫人不是突然間抽酒風便是被汙物上身了,驚恐地看著她。
“傳言那包大人是包家的第三個兒子、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降生之日,面生三拳、目呈三角、膚比鍋底,相貌醜陋非常。夫君你說,這到底是文曲星還是鍾馗?還有,官家每日早朝之時對著這般一個人,還能有胃口進膳麼?妾身……妾身真想開開這個眼界,噗哈哈哈哈……”
“……夫人慎言!”徐節度唬得一把掩住她的嘴,額上青筋接連跳了數跳,繼而起身便要離席淨臉,“你放心,接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