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一大半的人本來罪不致死,但就是因為你的這種苦苦相逼,才會賠上這條性命吧。你再這樣下去。又想害死多少人,又要把你的多少兄弟置身於危險之中?”
陸炳看著默不作聲。凝視思考的李滄行,緩了緩。繼續說道:“你想想吧,這個宗主現在剛剛浮出水面,但他的力量有多強大,有多可怕,你應該能感覺得到,論武功,黑袍都說不如他,還說以你現在的功力,也許還要再練十幾年才可以和他相提並論。這還只是他服用金蠶蠱之前的實力,若他已經修仙成功,那更不是你這個凡人所能對付的。”
“再說他的勢力,就連黑袍,嚴世藩,冷天雄這樣的蓋世梟雄,也都是甘心被他所驅使,嚴世藩和冷天雄完全就是他的手下,黑袍這人名為合作者和盟友。但也明顯比他低了半分,若不是他不屑人間的權力,只想修仙問道的話,黑袍是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去爭奪皇位的。滄行,黑袍這次過於託大,被你算計了。可是這樣的成功,是不可複製的。你不能以為你這次戰勝了黑袍,就能很輕鬆地打敗這個宗主。現在他在暗,你在明,更是不平等的競爭。你的前方,一片危險。”
李滄行朗聲道:“就算他比我強,我也不會怕了他,以前我的剛下武當的時候,光棍一條,只有一條命還有一顆正義之心,武功也不夠高,當時的黑袍或者是嚴世藩,再或者是冷天雄想要取我性命,那就是易如反掌,可是現在他們還不是一個個敗倒在我的手下?現在我眼前所有的敵人幾乎都已經被打敗,只剩下這個宗主還有冷天雄的魔教了,為在這個時候,我反而要畏首畏尾,半途而廢呢?陸炳,你是錦衣衛,也陪我這樣一路破獲了這麼多的大案,怎麼到了這最後的關鍵時刻,反而害怕了呢!”
陸炳嘆了口氣,眼神中閃出一絲無奈和落寞:“也許是因為你還年輕,只要年輕就有衝勁,闖勁,對一切都無所畏懼,而我,卻有點老了。老年人不復年輕時的雄心壯志,以前我想查獲這些案子,只是想討皇帝的歡心,可以加官晉爵,得到榮華富貴,但現在我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的錦衣衛總指揮使,身兼三公三孤之職,可謂榮寵無以復加,可我越是在這個位置上,就越是覺得害怕,皇帝已經漸漸地對我起了疑心,這次我來武當,都不敢叫上達克林和慕容衝,就是不想暴露我跟你的關係,但這事紙裡包不住火,我殺了黑袍,回去還得向他解釋此事,還有嚴世藩的死,我到現在也想不出一個好的說詞。”
李滄行看著陸炳那原來全黑的頭髮,現在也已經是黑白分明瞭,這幾年下來,這個鐵一樣的錦衣衛總指揮使,突然也暴露出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蒼老和疲憊,看得李滄行也於心不忍,開口道:“陸總指揮,這次確實是難為了你,這些年你也是幫我很多,滄行從心裡感激你。但現在離最後的真相只差最後一步了,想想鳳舞吧,雖然他不是你親生的,但我也知道,你是把他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她死的時候,你的悲傷和憤怒,我都看在眼裡。你就算不想跟我一起找尋真相,也不可能連鳳舞的仇也不報了吧。”
陸炳突然吼了起來,雙眼中精光四射,而臉上的肌肉也在跳動著,他那金鐵相交般的聲音,刺激著李滄行的耳膜:“李滄行,你還有臉提鳳舞!你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若不是你執意要報仇,若不是你執意要追求所謂的真相,她又怎麼可能死!你答應娶她,卻又違背了自己的諾言,最後和沐蘭湘複合,當年害死鳳舞的,不是黑袍,也不是宗主,恰恰就是你這個負心漢,我要復仇,也應該找你才是!”
李滄行靜靜地站著,聽著狂怒的陸炳在自己的耳邊咆哮,而他的口沫,如同吹風一般地強勁拂過自己的臉上,比這些話更刺耳難受的,是鳳舞死時的表情,這讓他的心一陣陣象刀絞般地疼痛,面對這個憤怒的父親,他竟無言以對。
陸炳吼了一陣後,開始大口地喘著粗氣,兩個男人就這樣,如同兩具雕塑似地站在山頭,任那清風吹拂,卻是一動不動。
半晌,李滄行才緩緩地開了口:“陸總指揮,是我對不起鳳舞,你說我害死了他,我也承認,今生我欠她的情債,只有來世再還,但是真正害死鳳舞的兇手,是那些操縱鳳舞,控制鳳舞的賊人,是黑袍,是宗主!現在黑袍已死,宗主卻還逍遙法外,難道我們不應該再努把力,把宗主也挖出來嗎?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宗主逍遙法外,真的成了仙人不成嗎!”
陸炳冷笑道:“李滄行,你別自以為是了,宗主和你以前所見過的所有對手都不同,他只是不問世事罷了,可他的厲害之處,我剛才已經說過,是你我無法想象的,我陸炳自認對付不了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