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盼他們,就是不想讓上泉信之跟島津氏有什麼瓜葛。平時也很少讓他來島上,他是不會知道島上的防備情況,更不可能知道軍火庫何在。”
天狼的眉頭一皺,儘管現在外面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但在弄明白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之前,他還不打算就這麼衝出去,出了內鬼,不理清楚這一點,沒準一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天狼追問道:“汪船主的那個衛隊,我看不是日本人就是佛郎機人,這些人應該知道島上的防備情況吧,他們可靠嗎?”
徐海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說道:“這些都是汪船主高薪招來的異能之士,平時對他們也極為禮遇,以前這些人還保著汪船主從陳思盼的圍攻中突圍過,並沒有反水,應該忠誠度還是可以信任的吧。”
天狼一拍大腿:“徐兄,可能毛病就是出在這些人身上,你想想看,對陳思盼動手的事情是你們的絕密情報,連上泉信之這樣的高階頭目都不知道,但是陳思盼這回能主動帶著佛郎機人一起攻擊雙嶼島,顯然是收到了風聲,知道你們要對付他,這才先下手為強,而且我看可能在我來島之前,他就知道此事了,不然也不可能幾天之內就湊出這麼強大的攻擊軍隊,只怕這汪船主的衛隊,也不可信了!”
徐海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外面,聽著爆炸聲此起彼伏,離自己這裡越來越近。眉頭一皺:“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我的手下應該是絕對忠誠可靠的,不管怎麼說。先衝出去,找到我家裡的私兵們再說。天狼,你的傷勢現在如何,能不能自由行動?”
天狼就地一滾,從床下鑽了出來,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站起了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動了動自己的右肩,只覺雖然有些疼痛,但右臂倒是可以活動自如。又運了一下氣,斷了的那幾根肋骨處隱隱作痛,但內息的運轉還算流暢,他一咬牙。把右肩上的繃帶一扯。只見肩頭的那道長約三寸的傷處已經結起了一層黑色的厚痂,自己超人的癒合能力和伊賀天長給的靈藥這時候終於起到了作用,讓自己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能傷勢初愈,可以發揮個七八成的功力。
天狼一邊穿起自己床頭的衣褲,一邊順手摸了摸內衣兜裡的幾樣要緊之物,尤其是金牌和令牌之類,硬硬的還在,他的心裡放寬了心。而斬龍刀和莫邪劍也放在原床頭,剛才給那爆炸的衝擊波一震。飛到了床板上,也被他順手一拿,左劍右刀,雙雙出鞘,那森寒的刀光劍氣一下子讓他進入了戰鬥狀態,頭腦變得清醒,而反應和嗅覺也一下子恢復了狼一樣的敏銳。
徐海這時候也爬了起來,他把身上的灰好一陣收拾,披散了頭髮,從懷中摸出一根金縷繩,把額前的頭髮束了起來,這也是他戰鬥時的標準打扮,而兩把一長一短,非金非鐵的短刀變戲法似地抄在了他的手中。
徐海回頭對著天狼大聲道:“天狼,出去後先去主堡救汪船主,然後向城下衝,我的人是絕對忠心可靠的,他們一定已經準備好了逃難的船隻,就算這雙嶼島守不住了,我們也能向別的地方轉移。”
天狼點了點頭 ,他也意識到現在這個時候如果能救汪直一命,那整個和議會有轉機,汪直被自己人出賣,引了死對頭攻島,無論如何,雙嶼島只怕以後幾年內也無法恢復元氣了,汪直更沒了跟朝廷作對,討價還價的本錢,但他畢竟是十餘萬倭寇的首領,這時候還死不得,不然倭寇們沒了共主,就會更加瘋狂地搶掠沿海城鎮,到時候只會是百姓之苦,所以就算再恨汪直徐海,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他們丟了性命。
徐海見到天狼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身形一動,就向門外衝,天狼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門外一下子殺氣大增,隱約間還有些刺鼻的火藥味,他大叫一聲不好,卻只見徐海的手已經搭上了門把手,正要拉門而出。
電光火石間,天狼意識到這時候出聲示警已經太晚,右手的斬龍刀一下子變得通紅,一道天狼半月斬破刀而出,半月形的紅色刀氣迅速地向著徐海襲去。
徐海只覺腦後罡風四起,也顧不得拉門了,一個大旋身向後,左手的短刀帶起一陣青色的刀氣,閃閃的刀光映得屋內大亮,一道圓形的刀氣脫刀而出,直接與那紅色的天狼半月斬在空中相撞,“嘭”地一聲巨響,兩人各退三步,天狼的後背重重地撞到了身後的牆上,而徐海也被擊得遠離了大門。
徐海的眼中殺機一現,右手的長刀一揮,正待上前復擊,卻突然聽到一陣爆豆般的響聲,而剛才自己站著的門板處一下子透出了十餘個小孔,打穿了木板的鉛彈去勢未衰,直鑽進了門板後面的牆上,打出了七八個蜂窩狀的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