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也好,甚至不在這世上也好,都已沒有差別了。
他任由罐子拉著,上了那臺重型機車,沿路飈車出了市區,街上的路燈像流星般,在習齊的身後流逝,宛如城市裡逝去的、無數燦爛的靈魂。
習齊慢慢認出這條路。那是他排演失意的那一天,罐子帶他去Tin&Bitch的那條路,出了市區,就是綿長的海岸線。深夜的大海,看起來和白晝大不不同,那麼悠遠、寧靜,黑漆漆的沒有盡頭,吸引著人投向他的懷抱。
罐子在一處海岸線上停了下來,習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見的卻是一片像殘垣般的事物,好像被大火燒過,滿地的焦黑。罐子感慨地插著腰,
「罐子和□□,現在變成這樣了。」
習齊嚇了一跳,從那天之後,他就一直記著這間酒吧,而那聲響徹天際的「我們在這裡」,到現在都還回蕩在他耳際。之後雖然一直沒時間去注意,但習齊總想著終有一天,自己還要再來一次這裡。
「因為本來就是非法佔地,海岸線這一帶,都是國家和企業的私有地。□□也跟我說過很多次,他已經早有心理準備會有這麼一天。據說是想買下這塊地的地主,煽動附近的居民抗議,本來是向政府申請了拆除,沒想到拆還沒拆,就不知道被誰放把火燒了。新聞是說是不滿酒吧吵鬧的觀光客放的火,天知道呢。」
罐子抿了抿唇,又重新跨上了機車:
「我是聽□□說的,他現在人都待在醫院了。他說這樣也好,因為他……也沒剩下幾年了,他自己清楚。」
他忽然笑了起來,習齊靜靜地看著他的笑容,
「大火!Ivy!多華麗的殘骸!多適合Tin&Bitch的結束!」他仰天大笑著。
他們又上了機車,像那天一樣,沿著海岸線疾駛,白色的沙灘在轉彎處現身,沒有月亮的夜晚,海潮黑壓壓的拍上沙灘,竟有一種攫奪人心的神秘感。罐子讓機車的大燈開著,和習齊一起走下了沙灘,站在海邊看著一片漆黑的大海。
『有的時候,Ivy,我也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