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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清身為如今恆山派的首徒,卻肩負起了一派生死存亡之責,這分量於一介女流,如何不沉重。

我正待開口,卻見一個嵩山派弟子快步走到了我跟前,行禮道:“嶽掌門,左盟主有請。”我一怔,抬頭看向天門道長,卻見他緩緩得對我點了點頭,卻帶著恆山派的弟子走到了一旁。我見他神色間沒有甚麼奇怪與驚訝之處,又有他與清松留下相護這些弟子,便暫且放了心。轉頭稍稍囑託了令狐沖幾句,便隨著那個嵩山派的弟子向山上行去。

天近傍晚,走在了少室山的山路上,我才隱隱覺得四下裡氣氛有些古怪。目中所及見到的江湖中人不少,在山上青石樹下,或立或坐,料想便是或因左冷禪的邀請赴約,或聞訊而來。只是眾人彼此間交談之音,卻輕得很,彷彿有甚麼避諱之處一般。途徑的不少人見到嵩山派的弟子與我,卻均數只是遙遙行禮,竟無一個靠近寒暄的。

武林中人歷來隨性至極,怎麼貿然卻成為了這一幅小心翼翼的壓抑模樣。我眉頭微微蹙起,一絲疑惑悄然泛上心頭。但嵩山派的引路弟子卻閉口不言,只管在前帶路,並不與我交談。一路走來,我暗暗留心,少林寺寺內寺外聚集的豪士,竟有數千之眾。

過了山腰的中門,嵩山派的引路弟子卻不再上山,而將我帶入了一座建在山腰的殿中。我心頭浮起一絲訝異,少林寺坐落在山頂,怎地在此地便停留下來了。

跨進大門後,便見到偌大的殿中,只零零散散得坐了十餘人。我四下一望,便見此地聚集之輩,無一不是當今武林正道中擺的上門面的一派之首,地位尊崇。而在殿內最上首卻擺放了三把並立的太師椅,空了兩把,只坐了一個人。他慢慢抬起眼來,與正恰抬頭的我視線相對,正是左冷禪。

我心下一突。相識至今,我曾見過左冷禪瘋狂的、冷厲的模樣,亦見過他劍氣沖霄、或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卻從來不曾遇見過這麼平淡的一眼。他的雙目彷彿是一潭黑沉沉的死水,沒有了生機,更無絲毫的情感。但便就是這般形同陌路的神色,忽得令我心頭髮冷。我突然毫無徵兆得想起了另一雙沒有任何一點相似的眼睛。

是東方不敗那傲慢到冷寂的,如神祗一般俯視天下的眼神。

左冷禪坐在那裡沒有動,我向他行了禮,目光掃視過空著的位子,便在峨眉的金光上人之旁落了座。眾人亦只對我簡簡單單的見過了禮,便又回到位子上,緘默不語。過了半晌,忽聽見左冷禪開口道:“眾位來得差不多,至於另幾位,怕也不必等候了。”

我微微抬起眼,便見他自位子上站了起來。一頭髮絲一絲不苟得束於檀木冠中,一身月白長衫,滾邊上有著銀絲勾勒出的暗紋,說不出的華貴。我眉梢忍不住微微一挑,武林中人歷來於俗世背道而馳,講究出塵淡然,輕視財帛,卻罕有人會這般衣著精緻講究,如皇家貴胄的。只是殿中人的注意紛紛被左冷禪說的話吸引了過去,竟沒有一個注意到這點反常。

他道:“左某邀請諸位來此,有兩件事。一件,已在請帖上說的清楚,便是廣邀群豪相聚少林,共同商議如何應對魔教。第二件,諸位也猜得到。按以往之律,鋤魔衛道,必要成立武林盟。而更要推舉一人,做我武林盟主。”

我心下咯噔一聲,登時清楚了他無緣無故邀請了天下群豪的用意。他竟不止滿足於我五嶽盟主,更想染指武林盟主的大權了。過往每一屆武林大會,均數在正道第一大派召開。這幾百年間,卻都是在莆田少林寺。無怪今日有這麼多群豪齊聚少室山中,想來便是為了爭一爭這武林盟主之位了。

卻聽見有一人發問道:“左盟主心懷大義,我等自是明白,然則,我正道群豪既都已赴約,卻怎地不見少林中人?”我循聲望去,便見是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好幾年未見,他倒依然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但想起上山時候的所見所聞,我心中卻亦泛起一般的疑慮,群賢畢至,少林寺卻竟不來迎接,反倒是緊閉山門,著實有些古怪反常。

我抬頭望了一眼左冷禪旁側的兩把空著的椅子,心下卻驀得一動,隱隱明白了一些。那兩把椅子,怕正是留給我正道另兩大門派的掌門,武當的沖虛道長,與莆田少林的方證大師的。

只是,他二人雖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均都無心武林中事。耳聞沖虛道長一心求道,閉門清修以躲避紛爭,武當弟子鮮少現身江湖,此番開武林大會,他必是不會露面。但少林的方證大師是我正道第一高手,在這等時刻,卻竟也不現身,對這武林大會的無意,卻是分明至極。只是,若他二位均數不願露面,這武林大會辦起來,卻又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