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的身體中,令我心下一晃。我抬眼微微瞥了一眼,卻見他目光正視前方,平靜的臉上繃得緊緊的,只是自發絲間卻露出微紅的耳尖。只這一眼,我卻亦如受了火燒一般,轉過眼去,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心頭亂成一片。
他悄悄探出手,慢慢握住了我的手。山路上沒有人,陽光正好,樹木繁茂,我卻覺得每一刻都無比得緩慢,我曾歷經的任何危急時刻,都比不過此刻的提心吊膽。我的心頭彷彿有一根弦漸漸緊繃了起來,身體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受了制約,變得異常遲緩。我雖竭力維持著呼吸不變,後背卻似要隱隱冒出汗來,連風都涼了些。
我只覺得與他交握的那隻手已然失去了力量,連那半側身子都無比遲鈍,僵硬得彷彿不屬於我似得。我無法稍動彈一點,亦不敢動彈分毫。他卻又迂緩而堅定得分開了我的手指,十指相扣。在他這一親密至極的舉動下,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焚盡熾烈,而卻又在涼涼的陣陣山風中冷卻下來。我已然做不出對外界一星半點的反應,只知曉被動得順著眼前的路行走。便覺得他那握劍二十載的指側的薄繭正輕撫過著我的掌心,帶來異常微妙的觸感……
他的手比我稍稍暖一些,卻也一般指節修長,骨節分明。那片悸動來的快也去的快,餘下的細微情緒,卻在我胸中慢慢升騰而起。
餘光掃過長袖掩蓋不住的交握雙手,我心底卻浮現了詩經的那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忽地竟有些忍不住想要微笑,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