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何在……( ̄﹏ ̄;)
☆、第七節
我不由得想起了任我行到訪宋州一事,斷然是同此間之禍分不開聯絡。而會毀掉這詛咒之言的,也只有魔教了。
想到魔教中人既來過了此地,我二人更是小心了幾分,但環顧四周,空空蕩蕩的大堂中,除了香火臺和神像,便再無一物,連蒲團也不知何處。我二人當下來到後堂,這裡按禮當是供奉著村中先人的牌位,但臺子上卻空空蕩蕩,想來是被魔教中人一起毀去了。
我二人在微微飄蕩著的長長白綾間小心翼翼得走動,有些詭怖的陰森與荒涼,忽的左冷禪出聲喚道:“嶽兄!”我來到他身畔,就見左冷禪右手指向的長樑上,散落著不少刀劍劈砍的痕跡。來過這裡的人雖臨走前整理痕跡,終究百密一疏,留了破綻。
我道:“只怕不止是魔教了。”那任我行初任教主,必會整頓派中人馬,而來這牽連隱秘之地,應是攜帶親信,當不會同門操戈。留下這些打鬥的痕跡,不是源自寫下那詛咒之言的人,便是另有黃雀了。隨著事情複雜起來,我的心中也愈發凝重。倒不知是何等驚人的秘密,竟要全村之人陪葬,不留活口。
裘家村祠堂只有前後兩間,沒有偏殿。不過我二人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猜到了密室的存在。費了番工夫後,敲了敲後堂牆壁上的一塊青磚,便聽見前頭傳來轟隆的沉悶聲響。我二人來到原先神像之處一看,只見幾丈高的大明王的身首分離,露出一個只能供一人進入的洞口來。
五嶽雖屬道教,但華山自不講究那怪力亂神之說。我二人對視一眼,便自那道口一前一後跳了下去。
地下果然另有一片天地,我燃起了火折,就見一個前後聯通的密室,被一扇破損的鐵門一分為二,透過鐵門,可以看到後頭是個藏書房或是練功室之類的僻靜之地。左冷禪向那裡走去,我卻留在原地未動,轉身打量起來所處的外間。原主人怕是性格冷漠無情,這房內沒有絲毫裝飾,四壁鉛然。密室中打鬥的痕跡卻無人收輟,細細觀來,這些劍痕主要分佈在通道口,靠近鐵門卻稀疏了。想來是有人自密室出去之時遭到了阻擊。
左冷禪兩手空空得自裡間出來,我心中半點也不意外,能拿走的東西,自然已被取走。只見他神色凝重複雜,來到我跟前一嘆:“嶽兄,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我依言穿過鐵門,就見旁側的一堵牆上寫著十六個鮮紅大字,筆跡未曾蒙灰,想來是新添上的:“日月神教,唯尊聖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底下另有一行小字:犯我教者,殺殺殺!
我看著那筆跡,臉色微微泛白。想到幾十年前魔教試圖染指中原武林,乃至攻上華山之事,不由心頭一片冰冷。魔教隱匿沉寂這般多年,終於這十六字中透露出野心,昭然若揭。這小村費盡心機,雖不知原先何人在此,藏匿了何物,怕是原來屬於魔教,最終被魔教尋來,慘遭屠村……只是村民何其無辜,這隱秘無非是牽扯武功秘籍,它與野心當真這般重要,足能令人濫殺無辜不成。
左冷禪沙啞地叫了聲:“嶽兄,時候快到了。我二人走罷。”我忽的轉過頭去緊緊盯著他,他目光不避不閃。我心中氣血浮動,開口森然道:“屠戮百姓,該殺!”聞言他向來深沉的目光竟亮了幾分,彷彿有些柔和,在火光下微微閃爍。他道:“是!”我心中微微一鬆,左冷禪縱心計深沉,到底還是個正道中人。
離開裘家村時,我遠遠瞧見已被撲滅的焦木瓦礫,青煙嫋嫋,火光終燃盡了一切時間。復又想起左冷禪在神像復原後,一劍劈毀了那青石機關時的神情,不由暗自微嘆。魔教重出江湖,武林怕是再也不得昔日平靜了。只是我二人在這裡探得的一切終究是秘密,也只能被掩藏,官府與普通人始終不會有半分訊息。衍衍史冊,又有多少隱秘得以流傳呢。
次日左冷禪便與我作別,我亦要處理些其他事務,便不挽留。他卻意味深長得道:“怕再相見,時日不遠。”我眉頭微皺,到底不喜他這般心思深沉之人,一言一語裡頭都有百種涵義,讓人費勁心思。
我回到華山派時,就見令狐沖自山上的石階奔向我來,陽光給他小小的身子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那一刻一種不知何處油然而生的溫暖襲遍全身,讓我面容放鬆下來。“師父——”他高聲喚道,言語中滿是欣喜。我一把將他抱起,替他拭去額頭汗水,向有所不為軒緩步走去。
“可曾聽你師叔們的話?”我邊走邊問道。
“嗯。”
“每日習武,可曾偷懶?”
“稟師父,不曾。”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