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不齒的,便是向普通百姓出手,這些致命傷口用刀用劍的痕跡清晰了當,必然是個中好手。不知何方人如此大膽殘忍,在我華山腳下動刀。
我和令狐沖循著時斷時續的劍聲趕去,很快飛縱過了整個勞家莊,來到了後堂,便聽見哭聲夾雜著慘叫和怒吼聲。我正來到門口,定睛一看,便見兩個黑衣人圍攻著一個二十歲不到的青年,另一個黑衣人正把一柄劍自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的胸膛中抽出來。
自她身後一個七八歲女孩淒厲叫道:“娘……”轉眼又見一柄劍向她刺去。
我怒氣橫身,欺凌弱女,這些賊子真是可恨!當即現身堂中,飛身而去,出劍攔下了那把刺向女孩的劍,大喝道:“住手!”
令狐沖亦是跟了進來,去相助那渾身浴血、岌岌可危的少年。我含怒出擊,卻不料這個黑衣人武功亦是不低,雖是劍被我震開,退了兩步,卻依舊毫不猶豫得攻了上來。
他劍招狠辣,簡潔幹練沒有半分花哨,看得出是經常見血的亡命之徒。我沒有猶豫得使了全力,劍花挽起便向他攻去,一面亦是運起內力,銀光飛閃。但只幾乎是片刻間,我便佔了上風,藉著和他劍脊相擊的幾次,生生震斷了他的劍。
我所練的紫霞神功最大的特點便是綿綿不絕,隨著時間的推移,內力增疊,便如雲霞勢不可擋。他被我用內力震斷了劍,卻不慌亂,立刻反手自懷中掏出一蓬灰濛濛的牛毛針向我飛來。我臉色頓時一變,暗道不妙,立刻側過身,運功袖上,一卷一番,將暗器盡數卷在了長袖中。待我站定轉頭,卻見他一手抓著那個女孩,高聲叫道:“走!”
令狐沖那裡卻也恰恰到了四人剛剛對了一劍,分開之時,那二人沒有絲毫猶豫得轉頭。我與令狐沖怎麼可能讓他們揚長而去,立刻運輕功緊緊追了上去。令狐沖見第一人手中抓著女孩,提劍便攻去,卻不料那人很是歹毒,沒了劍後,卻將那女孩與令狐沖的劍相對擊打,使得他劍招紛亂。我追時慢了半步,與後頭的另二人戰在一處,見令狐沖境況不妙,手中劍法更凌厲了些。
幾人且戰且退,飛過後堂的屋簷、枝頭,向莊外挪去。我尋了破綻,手中一劍刺處,恰中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胸口,另一個人卻乘勢逃離了幾步,我一劍擲出,劍脫手飛去,便自後背將他洞穿,釘在了地上。
我停在他身畔拔出劍,立下轉頭看去,卻見令狐沖和剛剛竄出來的那個青年並肩而戰,想要把那女孩自那黑衣人手中奪下來。
只是我看得出來,那青年出手雖然是有著章法,卻因慌亂而心氣浮躁,一點也比不得在他身畔的令狐沖。此刻夕陽半垂,天邊泛起了晚霞,令狐沖眼中卻是一片熾熱的光芒,全然是戰意。少年仗劍,他手中那柄我自越地尋來的寶劍閃著夕陽的暉色,竟是太過耀目了。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作者有話要說: 還沒開始原著劇情,作者君好想哭一哭
☆、第二十五節
我雖然有心讓令狐沖更多的實戰一二,但事出緊急,那人心狠手辣,拖延下去難保不會遲則生變。當即一劍飛身而去,加入戰團。那人在三人夾擊之下躲避不及,忽然發出一陣狂笑,一手在懷中女孩的脖子上一扭。那笑聲卻只持續了片刻,就因令狐沖一劍封喉,變做自了喉嚨深處溢位的沙啞“荷荷”聲。
“不……”那個青年慘叫著衝到掉落下來的二人身畔。我撥開黑衣人的手,就見他懷中那女孩雙目圓瞪,脖子扭曲,已然沒有了聲息。
我心下沉重,雖則擊殺了三個賊子,卻竟沒能救下這個孩子。
就見那個青年踉蹌坐倒在側,手中的劍哐啷掉落在地上,大慟悲鳴。他雙手將那個女孩抱入懷中,輕聲道:“明兒,明兒……”我見他臉上滿是淚水,神色一片痛苦與茫然。他呆呆得抬頭看著我,復又轉過頭看向那一片死寂勞家莊,在最後一絲紅日下竟十分蒼茫。
令狐沖走到我身畔,深深吸了口氣,道:“師父,這三人均死了。我已經在他們身上搜查,卻沒有找到任何信物。”
那個青年忽然在我面前跪了下來,他道:“恩人劍法高明,俠義恩德,我永世不忘。但求恩人收我為徒,令我能報此血海深仇。”
我一怔,就見他抱著他妹妹的身子,抬頭抿嘴死死看著我,眼角泛紅。
我看得出他雖是已具武藝,但並不高明。只是這麼短的時間中家人盡數喪身,他能自悲傷中緩過來,念起報仇之事,若非心志堅定,便是……然則我看著他面目悽苦,淚水順著痕跡緩緩流了下來,到底不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