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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那“傳功殿”,並非真正的一座樓閣,而是一個獨有其人的組織。那一本本典籍,到時候也絕非堆放在一起,供人雅觀;而是藏於後山之中。但在後山師叔閉關所在一旁,開闢一處劍洞。若門中記名弟子要研習其中一本功法,得了掌門允諾,便獨獨將那典籍放在洞中,供他揣摩,卻不允許他帶出劍洞。

料想我師叔們這般的氣宗高手,武林中可堪企及的已是鳳毛麟角,若能敵他三人聯手,怕實屬罕見了。有這般震懾,加之我不會將華山內門的上乘功法放於“傳功殿”中,自也不懼宵小歹意。

華山核心的上乘功法,依舊是師徒口口相傳,非親傳弟子不得習之的。

如此這般,門中記名弟子的實力便可提升下去,更能構建起於我華山親傳弟子下的第二等實力。此種改變,或許三五年還見不得什麼成效,待過個十年,二十年,我華山便可恢復元氣。若是受我華山感染,能改變江湖中師徒閉塞的狀貌,想來百年後中原武林便不會式微了。

除了整理氣宗功法,我卻也收集劍宗的劍法。君子有教無類,我自也是一視同仁,劍宗雖被我氣宗看作旁門左道,到底是我華山流傳的一脈。身為掌門,我並不打算一位堅持門戶之見。只要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羅列“傳功殿”中,又何嘗不可。

我本以為我做的並不引人注意,但一日捧著拓本,走出後山的一個石洞,卻見一個身著青衫的老者站在洞口的平臺上,側對著我遙望華山山景,身形清矍。

我深吸了口氣,行禮道:“風師叔。”

他轉過臉來看我,我微微低頭,並未抬頭直視,以示尊敬。就聽見風清揚道:“你是嶽不群?嘿,楊清遠倒是收了個好徒弟。”見我沉默不語,他又冷笑一聲,拋給我一物。我接了,方才見是一卷東西,還未來得及開啟,就聽見他道:“……若是讓那老匹夫見你收羅我劍宗中物,指不定要被你活活氣死。”

見他言語間多有嘲諷不敬,不免開口道:“風師叔,我師父已逝。”卻不辯解我收輟劍宗之物之事。就見風清揚臉上雖是不變嘲諷,到底言語裡露出幾分淒涼。

他道:“我劍宗與你氣宗,在你看來,倒是如何?是了,他那日不讓你上場,想來是有了存意的。楊清遠門下居然有你這等人才,他倒是眼光非凡。”

聽他提起玉女峰大比劍,我不免心下一顫,只覺得那“眼光非凡”這四字倒不似誇獎,沒有接話。

他冷冷道:“你是要把我劍宗功法,也一併放入那勞神子‘傳功殿’裡頭麼?”我點了點頭,卻想,我那幾日與師叔說的話,怕是被風師叔也一併聽取了。只是不知我師叔們知不知曉有旁人在場,若是知曉,卻並不阻攔,卻是有些奇怪。

風清揚冷哼一聲:“性子和他一模一樣,好生無趣。”說罷便一拂袖,我向前邁了幾步,跟到崖邊,眼望他瘦削的背影飄飄下崖,在後山隱沒。開啟手裡頭那捲絹紙,卻見是一張後山的山形圖,上頭標記著偌大華山的幾個地方,想來是他劍宗存放功法之地了。

我望著延綿山景,有些兀自出神,卻終搖了搖頭,收起東西,又匆匆向玉女峰趕回去。

華山派夕時今朝,是非何曾少過!然而我終只念著它的明日如何。至於過往,計較起來,哪裡能有寧日呢。

待將近山門,便見聽見一道季潛的聲音喊道:“小師妹——”“你喚我師妹便是師妹,作甚加個小字,哼。”卻是寧師妹怒意沖沖得打斷了他,聲音裡含著絲道不出的嬌俏。他二人在旁道上,正前後相綴,見著我迎面來,均是‘啊’了一聲,好不尷尬。我瞥見季潛看著她的眼神,心下便如明鏡一樣,明瞭大概。不免暗道:“師弟只比我小了一歲,素來穩重,每每見著小師妹,卻冒冒失失,早該發現的。”被我瞧見這幕,甯中則早窘得說不出話來,頰上緋紅一片。

我無暇理會他二人間的兒女情長之事,只道:“你二人怎在此處,還不回去練劍?”

季潛道:“是,大師兄。”又低著頭看了甯中則一眼,小聲喚道:“師妹。”我只覺得他小心賠不是的模樣,頗為新奇,這天下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當下衝二人點了點頭,縱身離去。

離小師妹上山已然過去了一年半,而那套新的管理法子已經推行了下去,現下季師弟手裡只領了一件事,便是那山下呈上來的彙報。

魔教這幾年動作不小,隱隱間有復要稱雄江湖的意思。只是天下正道魁首二派中,莆田少林寺的主持方證大師沒有發話。其友沖虛道長以一手太極劍法震鑠武林,雖身為武當掌門,卻不願多理江湖中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