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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胖性��籃W擁氖�琛八�萏�蟆薄�1988年左右,北京一個詩歌組織,名為“倖存者”。有一次“倖存者”的成員們在詩人CD家裡聚會,會上有詩人EFG和HI對海子的長詩大加指責,認為他寫長詩是犯了一個時代性的錯誤,並且把他的詩貶得一無是處(海子恰恰最看重自己的長詩,這是他欲建立其價值體系與精神王國的最大的努力。他認為寫長詩是工作而短詩僅供抒情之用)。1987年,海子到南方去旅行了一趟。回京後他對駱一禾說,詩人JK人不錯,我們在北京應該幫幫他。可是時隔不久,海子在一份民間詩刊上讀到了此人的一篇文章,文中大概說到:從北方來了一個痛苦的詩人,從挎包裡掏出上萬行詩稿。這篇文章的作者評論道:“人類只有一個但丁就夠了。”“此人(指海子)現在是我的朋友,將來會是我的敵人。”海子讀到這些文字很傷心,竟然孩子氣地跑到一禾處哭了一通。這類超出正常批評的刺激文字出自我們自己的朋友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因為幾乎在同時,北京作協在北京西山召開詩歌創作會議,會上居然有人給海子羅列了兩項“罪名”:“搞新浪漫主義”和“寫長詩”。海子不是作協會員,當然不可能去參加會議,於是只有坐在家裡生悶氣,而對於那些淺見蠢說毫無還擊之力。在所有這些令人不解和氣憤的事情當中,有一件事最為惡劣。海子生前發表作品並不順暢,與此同時他又喜歡將寫好的詩列印出來寄給各地的朋友們,於是便有當時頗為著名的詩人LMN整頁整頁地抄襲海子的詩,並且發表在雜誌上,而海子自己都無法將自己的作品發表。後來,此人慾編一本詩集,一禾、海子和我便拒不參加。

(5)氣功問題

有一件事人們或許已有所聞,但我卻一直不願談論,因為我怕某些人會對此加以利用。現在為了客觀起見,我想我應該在此談一談。這件事便是海子對氣功的著迷。練氣功的詩人和畫家我認識幾個,據說氣功有助於寫作,可以給人以超凡的感覺。海子似乎也從練氣功中悟到了什麼。他跟他的一位同事,也是朋友,學氣功。有一回他高興地告訴我,他已開了小周天。他可能是在開大周天的時候出了問題,他開始出現幻聽,總覺得有人在他耳邊說話,搞得他無法寫作。而對海子來說,無法寫作就意味著徹底失去了生活。也是在那時,海子對自己的身體也有了某種幻覺,他覺得自己的肺已經全部爛掉了。海子前後留有三封遺書。他留給父母的那封遺書寫得最為混亂,其中說到有人要謀害他,要父母為他報仇。但他的第三封遺書(也就是他死時帶在身上的那封遺書)卻顯得相當清醒。他說:“我的死與任何人無關。”海子自殺後醫生對海子的死亡診斷為“精神分裂症”。海子所在的學校基本上是據此處理海子自殺的事的。但我想,無論是醫生還是中國政法大學校方都不可能真正、全面地瞭解海子其人。倘若有人要充當冷酷的旁觀者來指責或嘲弄海子,那麼實際上他也是在指責和嘲弄他自己。他至少忘記了他自己,忘記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具體的生存。 。。

死亡後記(5)

(6)自殺導火索

每一個人的自殺都有他的導火索。作為海子自殺諸多可能的原因之一,海子的愛情生活或許是最重要的。在自殺前的那個星期五,海子見到了他初戀的女朋友。這個女孩子1987年畢業於中國政法大學,在做學生時喜歡海子的詩。在我的印象中,她是中等身材,有一張圓圓的臉龐。她大概和去年去世的內蒙古詩人薛景澤(雁北)有點親戚關係。海子最初一些詩大多發表在內蒙的刊物上恐怕與這個女孩子有關。她是海子一生所深愛的人,海子為她寫過許多愛情詩,發起瘋來一封情書可以寫到兩萬字以上。至於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分手的,我不得而知。但在海子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她已在深圳建立了自己的家庭。海子見到她,她對海子很冷淡。當天晚上,海子與同事喝了好多酒。他大概是喝得太多了,講了許多當年他和這個女孩子的事。第二天早上酒醒過來,他問同事他昨天晚上說了些什麼,是不是講了些他不該說的話。同事說你什麼也沒說,但海子堅信自己講了許多會傷害那個女孩子的話。他感到萬分自責,不能自我原諒,覺得對不起自己所愛的人。海子大概是25日早上從政法大學在北京學院路的校址出發去山海關的。那天早上我母親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了從學院路朝西直門火車站方向低頭疾走的海子。當時我母親騎著腳踏車;由於急著上班,而且由於她和海子距離較遠,不敢肯定那是不是海子,便沒有叫他。現在推算起來,如果那真是海子,那麼他中午便應到了山海關。我想任何人,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