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把病毒傳染給蝶舞。但是,蝶舞還是衝上去抱緊他,任憑他怎麼用力的去推、去拉,都無法讓她離開……”
回憶著那時的畫面,凌塵的心在溫暖和刺痛中顫動著。
“那天晚上,蝶舞揹著已經沒有力氣走路的天涯,來到了他們經常一起去的那條小溪邊。那天晚上的夜色很好看,天上一點雲朵都沒有。天涯枕靠在蝶舞的腿上,眼睛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可以看到蝶舞在注視著他,比天上的繁星還有好看的眼睛……”
……………………
“蝶兒,我不想死……如果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的眼睛……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了……蝶兒……”
“天涯哥哥,你是男子漢,不可以……不可以哭,我們都不可以哭……你一定不會有事的……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陪著你……我的一切,都只屬於我的天涯,如果天涯哥哥真的死了……我……也會跟著死去……再也不會有人看到我的眼睛,再也不會有人聽到我的聲音……”
………………………
那晚的聲音,那段來自一個稚齡少女的誓言彷彿就在他的耳際,衝擊著他所有的神經,所有的情感。
第216章 天涯、蝶舞(下)
“……那天晚上,他們在一起很久很久。蝶舞告訴他一定不可以對自己的生命失去信心,因為他還有她,她會盡自己的全力,讓自己的家族,讓天涯所在家族的最高決策者去尋找解決伊斯洛卡的方法……但是,伊斯洛卡病毒在那個時候從來就沒有被治好過的先例,最長的,也根本活不過幾年。為了讓他可以堅持,她取出了之前做好的一根長長的紅色繩子,一端綁在了天涯右手的尾指,一端綁在了自己左手的尾指上。”
凌塵的視線變得朦朧,那天晚上發生了每一幕,他都還清楚的記得……就算到自己真正死亡的那一天,他也不可能忘記。
“這根呢,是月老將我們兩個緊緊牽連在一起的紅繩,紅繩的一端連著你,另一端連著我。天涯哥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嘻……意味著,從現在開始,我,軒轅蝶舞,成為了天涯哥哥的妻子,今天是,一輩子都是。而天涯哥哥,成為我軒轅蝶舞的丈夫,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會分開,誰也不可以離開誰。”
皎月之下,少女抓著少男的手,閉上眼睛,向著天空虔誠的禱告:“我軒轅蝶舞,願意成為天涯哥哥的妻子。我和天涯哥哥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更願與天涯哥哥同年同月同日死,今生只屬天涯哥哥一個人。請上天見證我軒轅蝶舞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如有違背,萬劫不復。請上天祝福我和天涯哥哥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可以永遠在一起。”
就這樣,那個女孩用與年輕不符的認真與虔誠,面對身染可怕病毒的男孩,發下了以詛咒自己為代價的誓言,將自己才剛剛開始的一生,綁在了這個隨時可能死去的男孩身上。
“………原本萬念俱灰的天涯生出了無比強烈的求生**,為了蝶舞,他必須學會堅強,絕不可以死去。因為他離不開蝶舞,蝶舞也離不開他。那天晚上,他們在小河邊一直停留到臨近黎明,然後,蝶舞將他背起,送回了之前關著他的那個小屋子裡。那個家族的防備極其的森嚴,就算是一隻蒼蠅進入也會被馬上發覺,但是,那天晚上無論是蝶舞把他帶出,還是送回,都很奇怪的沒有驚動任何人。分離的時候,蝶舞輕輕的吻了他……那是天涯第一次被女孩親吻,也是他第一次親吻女孩子。伊斯洛卡病毒很容易透過口水傳染,天涯當時在抗拒,但是全身無力的他根本抗拒不了蝶舞……蝶舞是在告訴他,無論他變成了什麼樣子,她都不會有一點一毫的排斥他,甚至願意和他一起感染伊斯洛卡。”
“蝶舞,她真的,是一個好善良的女孩子。”淩水若輕輕的低念,在腦海中描繪著凌塵所陳述的情境。隨著凌塵的講述,她越來越渴望能見一見那個叫“蝶舞”的女孩子,感謝她對那個叫天涯的男孩子的所有好,感謝她在他最絕望時的陪伴和不離不棄……就如哥哥,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始終不離不棄的陪伴著,她能在伊斯洛卡病毒下支撐三年,唯一的理由,就是凌塵。
“蝶舞走後,黑暗中就只剩下了天涯一個人,那時的天涯咬緊牙關,抗拒著身上的無力感,努力讓自己不再脆弱,他想到的,全部是讓自己怎麼儘可能活下去,而不是頹然面對可怕的伊斯洛卡。但是,就在蝶舞離開十幾分鍾後,那個屋子的門又忽然被開啟,黑暗中,幾個穿的特別厚實的影子快速的闖了進來,天涯還來得及發出聲音,嘴巴就被什麼東西堵住,然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