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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是他嫉妒你。他太有魅力了,我想、而你一向不相信人的外表,當然,女士例外。”

“親愛的虹霓,別胡說了。”喬治自衛地反駁道:“彼爾和我是很好的朋友,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沒什麼。”她似乎已經忘了自己說過什麼。“我聽說他曾經和安妮在公園裡散步,如此而已。他不是她的表哥什麼的嗎?我一直都認為你們兩人應該處得很好才對,你和彼爾,如果你們兩人能合作的話那該多好,你們會將從前的精神又帶回來,而不是那個蘇格蘭蠢材。彼爾重建亞瑟王宮……”她又鼓起戲話般的微笑,“而喬治……”

“喬治撿拾破爛。”喬治結束她未說完的話。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不過喬治的笑是偽裝出來的。

“吻我一下,喬治,吻虹霓一下。”

她帶他穿過廚房到花園,這是她的房客慣走的路線;她說他一定寧可走這條路而不願看賀家豬玀們在隔壁花園中所建的爛房屋。天空飄著細雨,雨霧中有幾顆光芒慘淡的星星,路上有幾輛貨車輾過黑夜往北馳去。虹霓緊握住他的手臂,突然感到害怕。

“你太淘氣了,喬治。你在聽嗎?看著我。別看那邊,那邊只有霓虹燈和罪惡的城市。整個世界上到處都有想要將我們的時代化為零的壞人。你為什麼要幫他們?為什麼?”

“我沒有幫他們,虹霓。”

“你明明在幫著呢,看著我。以前的時光多好,你在聽嗎?那是一個真正偉大的時代,真正值得英國人驕傲的時代。現在他們驕傲得起來嗎?”

“那可不是我作得了主的,虹霓。”

她將他的臉拉過去,他只有重重地吻了她。

“我所愛的這些可憐人。”她的呼吸沉重,也許並非只因為情緒的激動;實在是百感交集,就象混合酒一樣在體內翻騰。“我所愛的這些可憐人。為了大英帝國、為了控制時代的浪潮而接受訓練。如今都走了,都被消滅了,再見吧,世界。你們是最後兩個了,喬治,你和彼爾。可惡的普溪勉強算有一點這種成分。他早就知道事情會象這樣了結,但沒想到會這麼糟。每年聖誕節的小酒會,他都要在“馬戲團”的角落裡,聽她敘述相同的故事。“你不知道水車池吧?”她在問。

“什麼水車池?”

“我哥哥的家。那是一棟美麗的帕拉底歐(譯註:義大利名建築家)式房屋,視野真好,在紐柏利附近。有一天那裡造了條新路,砰!砰!一條車道把整個風景都破壞了。你知道嗎,我是在那裡長大的呢。他們還沒把沙瑞特賣掉吧?我真怕他們把沙瑞特賣掉呢!”

“我確信它還在。”

他渴望能掙脫她的手,但是她卻更用力地抱住他的手,從手上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跳。

“如果情況很糟,不要回來找我。答應嗎?我這隻老豹子,已老得沒法改變身上的斑紋了,我希望記得你以前的樣子。你們這些可愛、可愛的男孩!”

他不願把腳步不穩又東搖西晃的她一個人留在黑暗的樹下,所以又陪她往回走了一半路,兩個人都沒再開口說話。他轉身上路時,聽到她又開始哼歌曲,聲音之大,簡直就象尖叫一樣。然而此刻他心中對這刺耳的聲音根本毫無所覺,他在盲目的黑暗中前進,警覺、憤怒及厭惡感如潮般洶湧而至,天知道究竟還有什麼正等著他。

他搭上一輛停靠在月臺的列車前往司勞塢,孟德皚開了輛租來的車子在那裡等他。他們緩緩朝市中心橙色的光輝前進時,一邊傾聽古皮特搜尋的結果。孟德皚說,值星官日誌裡找不到4月10日及11日的記錄,那兩頁被人用剃刀片給割走了。同一晚的警衛報告及值星官簽名歸檔的那一份也都不見了。

“皮特認為那是最近才不見了的,在下一頁上夾著一張字跡潦草的紙條,上面寫著:‘送呈倫敦總部負責人’。那是艾德比的筆跡,日期註明是星期五。”

“上星期五?”喬治說著,因為轉身太過急速,使得座位的安全帶發出一聲抱怨的呻吟。“就是瑞基回到英國的那一天?”

“皮特是這麼說的。”孟德皚遲鈍地說。

最後,關於化名雷平的埃洛,以及文化專員波萊可兩個蘇聯駐倫敦大使館的人員。艾德比手下的燈夫報告裡並未記載任何可疑的形跡。他們兩人都經過調查,被列入最清白的“波斯人”。雷平一年前被調回莫斯科。

孟德皚把皮特在佈列斯頓偷偷攝取並已沖洗好的照片放在一隻公文包內也帶了來。在靠近佩汀屯車站的地方,喬治下了車,孟德皚將公文包由車窗遞出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