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摸了摸下巴,問:“北市是不是有個地兒叫春巷子?”
王二驚訝地回頭:“是有這麼個地方,不過那地方魚龍混雜的,也沒啥娛樂場所。”
“有就行,走吧。”周衡也不是太肯定自己要找的那個大廚在哪,只是模糊的記得當時有人給自己彙報時提過這個地方。
車子穿過市區,東拐西繞,終於在一條巷子入口停了下來。
一腳踩在一灘汙水上,周衡的臉色黑了黑,抬頭看著巷子入口的牌坊,石頭搭建的牌坊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兩邊的石柱上貼滿了廣告,全是治療性病、通下水管道、收廢品等等的小廣告。
王二將車往邊上停,這倒不怕堵了別人的路,就怕就些人不長眼劃花周衡的車,雖然周衡已經不止一次表示想換車的意願了。
周衡三步一停地走進去,巷子其實不窄,兩邊都是兩層樓的土木建築,一樓全是商鋪,而在商鋪外面, 還有擺攤的小商販。
周衡在每家商鋪的牌匾上多看了幾眼,看到是小餐館就走進去看瞄幾眼。
此時正是正午,小餐館裡頭幾乎都是滿課,菜的味道夾雜著酒味汗味非常不好聞。
小店的老闆們見到人來習慣性的問一句:“你好,幾位?”等看到周衡那通身的氣質,頓時啞了聲,這種富家少爺似的人物鑽進他們這樣骯髒的小餐館是想幹嘛?
周衡一連看了好幾家,跟在後頭的王二忍不住問道:“周少要找人嗎?”
這種找人的活計難道不是他這樣的跟班做的事情嗎?總覺得周少上次被籃球撞傻了,不過……還是傻點好!
周衡再一次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右後方一家連牌匾都沒有的店門,他似乎聞到從裡頭傳來的飯香了。
他退到哪家門口,發現這家的生意實在蕭條的可以,店裡面零星坐著幾號人。
“老闆,我的菜好了沒啊?這都等了二十分鐘了。”一個等菜的客人不滿的問。
周衡一隻腳正準備踏進去,就聽到裡頭一聲大吼:“催什麼催?沒看到老子正忙著嗎?等不起就滾!”
“……”周衡把腳收回來,挑了下眉頭:終於找到了。
不過就這脾氣,難怪上輩子會得罪自己,看看那些客人,有兩個已經甩袖走人了。
也是,就算再好吃的東西,沒有一個好服務也未必人人樂意光臨。
按理說這樣的人和周衡是沒什麼交集的,周衡調出上輩子的記憶,只記得有一次自己去吃飯,發現那家酒店的菜和之前不一樣,滿口問了一句是不是換廚師了。
當時心情好,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就想著見見那廚師,得他一句誇,也是無上光榮不是?
可是人家連屁都不鳥他一個,那大堂經理面帶喜色的進去,又帶著一臉愁苦出來,還忽悠他人已經走了。
那時候年輕氣盛,哪受得了這種氣,當場就砸了那家店,最後還是那胖老頭舉著菜刀追出來,才讓他暫時收了手。
但兩人的樑子也徹底結下了,而被他周少視為眼中釘的人,下場絕對好過不了。
那胖老頭當天就被辭退了,三天後被人打斷了手腳,至於後來是死是活周衡並沒有在意。但他一直記得當時那味道,是真好吃,他不算太挑食,但舌頭也被養的很叼,對於好吃的東西能記很久。
周衡站在門口往裡頭張望,實在踏不進腳,整個店面呈現出老舊的顏色,桌椅擺放凌亂,地板就跟一年沒洗過一樣,唯一干淨的地方恐怕就是那老頭的灶臺了。
和大廳的顏色成反比,灶臺的白瓷磚雪白雪白,連鍋蓋都乾淨的亮堂堂的,再看看在灶臺前忙碌的背影……只顧著低頭做菜,根本沒注意到有客人到來。
那老頭將鍋裡的一道紅燒肉裝盤,“啪”的一聲重重放在櫃檯上,吼道:“紅燒肉好了,自己來拿!”
周衡聞著那香味,還沒有吃飯的肚子立即響應的叫起來,他做足心理建設後才抬腳走進去。
王二兩隻眼睛瞪的老大,周少竟然會光顧這種地方?太不可思議了!
他墊著腳尖跟進去,見周衡站在一張看不出原色的桌子前糾結的模樣,忙跑過去取出紙巾細細擦了一遍。
可是周衡看到那紙巾上的顏色,更是不想坐了,他讓王二去附近弄幾個一次性飯盒,然後點了幾個菜,站在大廳中央不動了。
王二回來的時候還帶著兩塊燒餅,塞給周衡說:“周少先墊墊肚子!”
小店裡的客人將目光鎖定在這兩人身上,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