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無上威名,現在隱然已是問鼎宗師境界的高手,即使是寧道奇,傅採林,畢玄親至也未必能將他擊敗的絕世人物。
不過是短短的一段進城的路程,兩人竟遇到了不下於十數次的刺殺,藏於雪地,伏於密林,單刀赴會,聚眾博寡……當原隨雲藏身不出的時候自然沒有人來找他,然而當他大搖大擺的顯身江湖時,那些與死於他手上的人有關的江湖豪傑終於前來複仇。
只是無論是什麼樣的高手都不能在他手上走過三招,以他的眼力竟是連對方如何出手的都無法看清,那些前來複仇的高手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但此時都已經成為了冰雪覆蓋下的累累骸骨。雲翼揚與原隨雲在一起,自然也免不了受到刺殺,雖然那些刺客都沒有衝近七步之內就已忽然斃命。
但畢竟令人心驚膽顫不是,只是雲翼揚即使想與原隨雲撇清關係,馬上分道揚鑣也已晚了,他毫不懷疑只要離開原隨雲一會兒,就會被被憤怒衝昏頭腦,仇恨掩蔽理智的江湖豪俠分屍。
洛陽皇城雄偉壯觀,傲然屹立,身後是被鮮血染紅的雪層。
太可怕了。
只是當雲翼揚進了洛陽之後才悲哀的發現更可怕的還在後面,誰會希望在吃飯,睡覺,甚至是上廁所的時候都會面臨無窮無盡的刺殺,這還不算,最可怕的是即使是上街,若是一不注意,就會忽然發現,某個窩在牆角睡覺的乞丐,買菜的農夫,半死不活的殘廢,酒鬼……忽然一躍而起,像是瘋了般暴起突襲。
有一次,某個舔著糖葫蘆,流著鼻涕的小孩竟忽然將糖葫蘆的籤子化為最可怕的利器,向他的胸口捅來,然而就在那時,恍惚看見一道影子,那小孩就飛了出去,只看見原隨雲收回了袖子,他的面色依然平靜,神態從容而瀟灑,即使是最為挑剔的儒生也挑不出半點不合禮儀的地方。
下毒是最常見的事情,但令雲翼揚奇怪的是,這瞎子就恍惚如有神助般,輕易的就能辨出是否有毒。
“原某人本就是看不見的,若是隻靠暗殺,下毒就能殺得了我,豈不是死了無數次了。”
從那以後,再沒有人那樣做過,誰都知道,對於原隨雲來說,下毒、暗殺就如同擺在最明媚的陽光下,圖惹人笑也。
他正是那掌控著黑夜的王者,暗夜中的帝皇,“夜帝”原隨雲,蝙蝠公子已經成了過去的稱呼。
第六卷 宗師戰,問天下,誰與爭鋒
第六章 除魔衛道
雲翼揚回過神來,輕輕嘆了一口氣,望著月色籠罩的洛陽古街,幾片枯黃的落葉隨風飄蕩,將整個天地間染得無限悲慼寂寥,他微皺了一下眉頭,臉上佈滿了惆悵哀傷之意。
這冰雪天地如此純潔無瑕,這月夜如此美妙動人,若是流連月夜,賞析冰雪,何嘗不是件樂事,又何必去招惹這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雲翼揚感謂著,今夜,卻不知又有多少美好的生命將隨風而逝,血染長街。
彈指間已經來到了天津橋上,雲翼揚翹首望去,洛水兩畔,中央飄蕩著的畫舫,到處都擠滿了各路英雄好漢,道為何雲集了眾多江湖人物,卻原來是夜帝殺戮江湖,業已震驚天下,然則原隨雲神功蓋世,無與爭鋒,僅憑單人的力量誰能將他誅殺?是故豪傑群聚洛水,只為召開這戮魔大會,選出盟主,也好除魔衛道。
各路武林人物之中,大多親屬友朋死於夜帝之手,處心積慮的要殺之報仇雪恨,有的覬覦的是誅殺原隨雲後所得的獎賞,若說當世,誰的身價最高,怕是連各閥閥主也無法與原隨雲相提並論,若是殺得夜帝,奪得各幫各派所懸賞的花紅,也不必去找什麼楊公寶庫了,又有許多成名多年的高手與江湖後起俊彥並起,妄想成為盟主,只有少數卻是為瞧熱鬧而來。
臨湖居依憑湖畔的一面已經搭起了一個高大寬廣的擂臺,在擂臺四處舉著數不盡的火把,將整個擂臺的一方天地映得宛若白晝,擂臺旁邊臨時開闢了個寬闊的廣場,廣場上人頭湧動,旗幟如飛。
這些人全都名動一方的武林豪強或是近日來如彗星般崛起的少年英雄。
擂臺的北面搭了一個看臺,擺放著一排交椅,名貴的檀木桌上擺放水果香茗,就知道是專門供座上賓用的,未幾,便見十餘人談笑風聲的上得臺來,分主次坐下,人群立刻歡呼雷動。
當先的幾人竟又是原隨雲熟識的人物,王薄,榮鳳祥,伏騫,沙府眾人赫然就在其中,沒過一會兒,李世民,拓拔玉,單婉晶協同天策府眾將昂首闊步的走了上來,臺下又是經久不息的歡呼。
原隨雲冷冷的瞧著,面色淡然,笑了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