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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又改變主意,一顆顆心幾乎躍出腔來。卻見他眉頭微皺,凝望著手中清虛劍,灑然一笑,隨手拋往洛水中。

絕代名劍,就此沉沒。

但正若流星劃破蒼冥,蝴蝶飛舞花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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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的光芒雖短促,但天上還有什麼星能比它更燦爛,輝煌。當流星出現的時候,就算是永恆不變的星座,也奪不去它的光芒。

蝴蝶的生命是脆弱的,甚至比鮮豔的花還脆弱。可是它永遠是活在春天裡。(流星蝴蝶劍)

第六卷 宗師戰,問天下,誰與爭鋒

第十二章 古邑帝都,洛水悠悠

辰時剛至,天剛破曉,紅日東昇。隨著第一縷曙光灑在大地上,冰雪消融,洛水上霧氣繚繞。

王世充的官船緩緩向前行駛著,豪華奢侈的船艙中,王世充臉色很不好看,近幾個月來,先是李密攻打洛陽,如今洛陽雖然在寇徐等人的幫助下暫時抵擋住了瓦崗大軍,然而李密挾萬鈞之勢而來,形勢依然不容樂觀。

王世充本想借著此次群雄匯聚的時機,蒐羅一些強大的武者,爭霸天下雖然是靠著精兵良將,但若是麾下雲集頂尖高手將擁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誰知滿懷雄心壯志而來,竟是敗興而歸,顏面喪盡。若非寇徐跋等人在此,此刻還不知有多少人遭受池魚之殃,那會強忍住怒氣。

“錚錚……!”湖面上卻在此時傳來一陣飄渺的樂聲。樂聲清悅流暢,絕無絲毫愁苦之音,月下賞花,樽前對美,人世間種種賞心樂事,都彷彿是這樂聲奇意所在。船艙眾人雖然各有心事,但聽得如此樂聲,亦覺胸懷一暢。等到樂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時,這朦朧天地,彷彿也變成了明月香花的良辰美景。

伴隨著清韻的琴聲,飄蕩在湖面上,只聽一人悠悠歌道:“北邙山下,春風幾度?洛水悠悠。看無限江山,古邑帝都,登臨寄意,多少閒愁?焦骨牡丹,少傅詩廊,洛神為誰把淚流?曾記否?烽火戲諸侯,命喪廢丘。”

“平王中興而後,五霸稱雄中原亂久。禮樂崩壞矣,笑嘆孔丘,秦皇一統,彪炳千秋,關河空鎖,非是坑儒,洽是小人弄權謀,獨沉吟,怕聽杜鵑啼,此情誰訴?”

歌聲嘹亮高亢,上達霄漢,乍聽似在耳邊,但仔細聽來,卻又覺飄飄渺渺,也不知有多遠。

王世充聽得如此美妙的琴聲,又耳聞這新穎別緻的詞牌,心情稍霽:“也不知何人有此才華,竟有如此佳作,這首詞賦聽起來似是緬懷洛陽古都,嘆朝代興亡,但此人唱來,竟是由說不出的豪氣。”他心中想著,不免好奇,帶著寇徐跋三人就出了船艙,上了甲板,芭黛兒自然緊隨著跋鋒寒。

雖然朝陽初升,湖面上依然縈繞著一層霧氣,常人僅能看見三丈左右,即使王世充等人功力精深,也僅能看見百丈外的湖心小亭中,隱隱約約有個身影,宛如濃墨潑就,琴音便是從那裡傳出的。

徐子陵心中陡的一驚,生出不好的感覺,皺眉低語道:“奇怪,那湖心小亭距離岸邊至少有三十丈,旁邊又沒有看見遊艇,這人卻是如何上去的?”說話的功夫,官船又向前前進了數十丈。

跋鋒寒蒼白的臉色上掠過一絲憂慮,淡淡道:“自然是飛上去的,凌空虛度,踏水凌波掠過三十丈的空間,當世能夠辦到的一隻手掌也能數得過來,如今洛陽城中,至少就有其中兩位。”

寇仲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驀然浮現出一個漆黑如墨的身影,與徐子陵對視一眼,警兆忽生,徐子陵當機立斷,向王世充說:“尚書大人趕快下令掉轉船頭,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當是夜帝親臨,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只怕是要對尚書大人不利。”

若是昨夜之前,王世充即使顧忌這些江湖中的絕頂高手,也絕對不會因為寇徐等人的一句話,就嚇得不敢面對。但對於此時已然見過夜帝威勢,一劍在手,當真是無與爭鋒的他來說,卻是心亂如麻,現今想來,思即那人殺人如麻的從容,視蒼生如螻蟻的情態也不禁心頭髮麻,饒是船上高手如雲,更有許多侍衛護佑,也不由得一股寒氣自心底冒了出來。

“調轉船頭,只怕是來不及了。”跋鋒寒卻冷冷一笑,斬玄劍出鞘,回身一劍劃去,劍光過處,船舷分成兩截,寇仲失聲道:“跋兄這是為何?”

跋鋒寒撫摸著斬玄劍,淡淡道:“跋某人本以為夜帝所擅長的皆是手上功夫,然則昨夜一戰,劍氣縱橫。除卻傅採林外,已可稱之為當世第一名劍,天下的練劍人又有誰不想與他一戰,還有誰比跋某人更想見識他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