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便聽那老僧悟空望著那彌勒佛像,冷笑連連,不由訝然,曇宗只怪他打擾了自己解穴,皺眉道:“師弟為何發笑?”
悟空看著佛像,冷笑道:“師兄且看,這破廟荒廢許久,為何這案上竟有香燭燃燒的痕跡,而且其他地方灰塵,蛛網滿布,僅有這裡乾淨如新,師兄心裡難道不覺疑惑麼?”
這些僧人除了這悟空性子暴躁,耐不住寂寞,曾經行走江湖外,平日裡都只是參禪悟道,修煉武藝,那懂這些江湖伎倆,然則他們也並非愚人,此時一經提醒,曇宗腦際靈光電閃,似有所悟,身形驀然一晃,與悟空老僧二人聯手將佛像收入包圍圈內。
悟空將齊眉短棍橫空擲出,如急電雷霆,爆喝道:“卑鄙小人,還不給貧僧滾出來!”那彌勒佛像經年日久,早已風化嚴重,那受得住這種勁力,當即被中胸貫穿,化成一堆碎石,煙塵瀰漫中,曇宗躍上佛壇,大袖飄飄,將飛煙裹入袖中,凝神一看,吃驚道:“怎麼沒人?”
便在此時,雪地外忽的傳來幾聲慘呼,在這種冷漠的夜晚愈顯淒厲,緊接著是刀棍交加的碰撞聲息和大聲呵斥的聲音,甫現即隱。
“不好!”曇宗臉色一變,身影一晃,竄出門外,“悟空師弟在此照拂秦王,覺心隨我出去迎敵!”
外面的情形不禁令曇宗數十年禪定的心境也驟起波瀾,大吃了一驚,心中狂跳的掠過數十丈的距離,便見兩名僧人胸前帶血的倒在了雪地裡,奄奄一息,棍棒一類散落一旁,幾名僧人圍在兩僧旁邊,臉露悲慼,憤恨之意,曇宗狂吸一口氣,臉色難看,沉聲道:“覺遠,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殷殷哭泣的少年僧人泣淚道:“師傅,我們剛才奉您的命令,守在門外,不敢懈怠,誰知竟有惡賊藏在雪地下,暴起突襲,攻了我們個措手不及,兩位師兄為了相救覺遠,這才……!”話還沒有說完,曇宗忽然扭頭朝廟內急電般掠去,剎那間,只聽“轟然!”一聲巨響,破舊的寺廟橫樑斷裂,柱子斷裂時,破廟轟然塌陷,將一切深埋在瓦石木碎之下。
一道身影沖天而起,硬生生破開朝下陷落的斷木碎瓦,到了風雪漫天的空際處,長嘯遠遁。
“悟空師弟!”曇宗腦際如遭雷擊,要知他與這師弟數十年相處,感情之厚可見一般,便是連秦王也顧不得了,隻身不顧的闖進廢墟中,那條千斤重量的橫樑轟然砸下,他也是一拳轟出,竟被他震得橫飛數丈。“蓬!”的一聲勁響,在空中粉身碎骨,飛灰湮滅。
“悟空師弟……!”這老僧悽然悲鳴中,朗聲長嘯,鬚眉皆豎,拳拳揮出,竭盡全身之力的將從天而降的碎磚斷木轟成灰灰,簡直是怒目金剛在世,如此大力神通便是鬼神亦寂然失色,闖進了廢墟之中,見得眼前情景,不禁“啊”的一聲,心中悲慟。
只見那悟空老僧整個身體被大片碎瓦爛木掩蓋,僧衣破損不堪,雙目緊閉,臉色鐵青,嘴角逸出血絲,眼看已是活不成了,曇宗想到師弟竟遭此橫禍,又怨自己將他留在廟中,心亂如攪,哭泣甚哀,踉蹌著爬上廢墟,便伸手相扶,泣淚道:“悟空師弟,你遭賊人毒手,此仇師兄非報不可……啊!”
他剛說到這個“可”字,隨即慘呼一聲,但見悟空法體下面一隻手迅若雷霆的按在了他的胸口之上,這一下變故突如其來,即使是這曇宗神功變化已經到了不可思議,幾非人力所能抗衡的地步也避之不及,再加上他心哀之下,神志模糊,心神全然不設防範,更料不到悟空老僧法體下竟還藏著一個人,會對自己忽施襲擊?
那人大笑不已:“這個仇你只怕是報不了,原某人這便讓你和你師弟陰間團聚!”這人正是原隨雲,他藏匿於悟空身體之下,見得時機,暴起突襲,一舉奏功。
曇宗老僧只覺對方竭盡全力之勁,將掌力不絕的催送過來,驚駭道:“你為何還在此,我明明看到……!”他說到這裡,已是臉如金紙,恍然道:“啊,是了,你是將秦王殿下丟擲去了!”
原隨雲道:“不錯,原某人故意發出長嘯,也只是為了引你上當!”說罷,掌力再度急催,就要斷了老僧的經脈。
“貧僧縱百死無悔,但不教你如願!”老僧只覺意志一陣模糊,驀然怒喝一聲,身形噼裡啪啦暴漲,袈裟也震成粉碎,正是“金剛伏魔神通”。枯瘦如柴的瘦弱手掌像是神蹟般漲大了三分,便見曇宗仰天怒吼一聲,蒲團大的左掌揮出,猛地朝原隨雲天靈蓋拍去。
原隨雲頭微微一晃,頓時將明玉勁力凝聚在右肩迎上曇宗的掌力,拍的一聲輕響,如擊敗革,原隨雲悶哼一聲,揮出兩掌擊在曇宗胸口,曇宗本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