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抽打在群雄的心上,竟是沒有一人能回答得出來,他們臉上落下了淚水,心中更是猶如刀割,終於有人忍不住大聲哭喊道:“若是散真人仍在,我們豈會受此凌辱?天地無極,我中原武林難道竟真的沒有人能擋得住他麼?‘散人’何在?‘天刀’何在?便是夜帝只要能雪中原武林今日之恥,我縱然為你當牛作馬又如何?”
這人的聲音就像是刀一般,刺在了他旁邊一人的身上,那人當即暴起,一掌扇在他的臉上,顫抖著說:“你……你瘋了,莫忘記我們的父親便是死在夜帝的手上?”
這人嘶聲吼道:“我便是瘋了又如何?相比起中原武林的恥辱,我們個人的仇恨算得了什麼,算得了什麼?”他的聲音就像是炸雷般猛然憑空炸裂,迴盪四野。
另一人手腕顫抖著指著他,終於痛苦的落下臂來,喃喃嘆道:“不錯,不錯,相比起中原武林,我們算得了什麼?只可惜,只可惜……。”
畢玄也嘆息了一聲:“早聞夜帝武功,妙絕天下,只可惜本人一心只准備與寧道奇的決戰,竟是無緣與這驚才絕豔的人物一見。”
突然群雄中有人大聲呼喊:“你們看那是什麼?”群雄隨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俱然變色,便見洛水湖面上就在這時飄來了一頂紫檀大轎,轎子都是被人抬的,那裡能像船一樣飄浮,但是這頂轎子竟似被無形幽靈抬著,就那樣空空蕩蕩的飄在湖面上,悠悠忽忽的飄了過來,即使是裡烈日當空,群雄也覺得頭皮發麻。
突然間,眾人只聽“啪!”的一聲巨響,紫檀大轎化作漫天木屑,漫天木屑中,恍惚有一道黑色閃電劃破長空,射上皇城,群雄恍惚覺得心中觸電,呼吸剎那間停滯,猛然朝那人看去。
便見那人身形隱於簷角陰影之下,僅能模模糊糊的看見身影,惟有一襲黑衣如濃墨潑就。雖然不是天刀宋缺,但風度神采竟不在畢玄之下,若說畢玄是炎陽焚燒,足以將世間任何人燒成灰燼,那麼這人便是幽玄暗夜,也絕對能夠將所有阻攔吞噬殆盡,兩人爭鋒相對,正是日月輝映,天地爭鋒。
“夜帝,夜帝……。”
群雄歡呼躍起,轟鳴聲動九天,就如同浪潮般席捲整個天地。
在這一瞬間,什麼殺父之痛,兄弟之恨,滅門深恨都已被拋向九霄雲外,如同洛水下那一泓清水一樣淡一樣清了,無論他們心中是如何深恨原隨雲,但在此刻,那種歡呼卻是從心底最深處所發出,淚水交織,歡呼驚天。
師妃暄眼中閃過迷惘之色,只覺得心神為之顫抖,喃喃道:“……瘋了,難道你們忘了正邪不相立麼?”
畢玄打量著對面的黑衣少年,眼中終於露出狂熱的神色。
第六卷 宗師戰,問天下,誰與爭鋒
第二十五章 十里戰場,生人勿進
……寧道奇,我這一拳震碎你的心脈之時,你本也能之生機,為何要猶豫?”
“呵呵……老道本打算即使不能將你擊殺,也要與你同歸於盡,卻忽然想到我們若是都死了,誰來抵擋畢玄?”
“你要我去與畢玄一戰?”
“這便算是你欠老道一條命的條件吧……。”
在畢玄全神灌注在原隨雲身上的時候,原隨雲卻是心情複雜,雷鳴般的歡呼聲更是令他感到一絲困惑,甚至是厭煩,明玉勁力瞬間走遍全身奇經八,煩躁的情緒如冰雪消融,眼眸重現空虛渾濁,原隨雲已然將心神晉入絕對理智的狀態。
畢玄和寧道奇雖然同屬於三大宗師之列,但前者卻絕對比後者更加的難對付,這並非是說寧道奇不及畢玄,若論境界的感悟畢玄只在寧道奇之下,但寧道奇份屬道家一脈,道家崇尚‘清淨,無為。’修煉的乃是自然之道。
是故寧道奇真力中正平和,渾然天成,破壞力卻遠遠比不上畢玄。而畢玄從殺伐中起,戰鬥本能何等強悍,自沙漠狂暴炎熱之氣中領悟的炎陽大法更是極端暴虐的功法,無數次殺戮爭戰的千錘百煉令這份功法更加完善,即使比不上四大奇書,只怕也相差不遠了。
炎陽大法之炙烈熔金鍊鐵,明玉功的陰柔也足以將精鐵化作粉碎,兩者相逢,便是水火不容。更何況畢玄愛徒也是死在原隨雲手上,兩人站在一起,便是連不會武功的人也看得出來,這兩人一剛一柔。一陰一陽,竟是各走極端,涇渭分明。畢玄霸氣天成,凜然間具有披靡天下的威勢,原隨雲卻是從容自若,淡然微笑。
“很好!”畢玄冷峻的臉上終露出一絲微笑。道:“戰於何處?”
原隨雲悠然一笑:“你為武尊,我為夜帝,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