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距此相差千萬裡之遙,三天時間如何能到。”
畢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然一笑,隨即飄然而去。師妃暄,宋魯等人面色一變,相顧露出一絲苦笑,竟是感到從未有過的疲憊。
月色悽清,洛水嗚咽著朝前湧去,宛若一曲悲涼的樂聲。王薄,榮鳳祥等人嘆息著相繼離場。李世民收斂了梅洵等人地屍體也隨之而去。群雄竟是沒有一個人離去,安然閉目落座。
冬季的夜晚氣候極低,經歷了連綿大雪後,此時更是冰雪消融的時刻,寒風呼嘯著更是冰寒徹骨。但是群雄人人俱是滿頭大汗汗流浹背,每當聽到奔馬的聲音,都會雙目睜開。瞬也不瞬地瞪著遠方,緊張得雙手顫抖,但希望愈大,失望的打擊來得更大。
三天,整整三天。洛陽城盡是談論著‘武尊’畢玄,‘天刀’宋缺,市井平民門不知道這一戰對於中原武林的深遠意義,他們僅是將這當作茶餘飯後地談資,王世充早已派出精銳甲士連班巡邏著,維持著洛陽城的秩序,皇城上禁衛軍戒備森嚴,全神戒防著城下雲集的群雄。心中坎坷。這些江湖人殺戮相隨,我行我素,誰也不知他們會作出什麼事情來?
三天來,白天皆是陰雲密佈,宛若暴雨凝聚,只等著一次將天地的威勢傾覆。晚上風雨交加,呼嘯狂作。群雄卻仍是等在這裡,他們必須等待宋缺的到來,若是沒有人擊敗畢玄,中原武林將無出頭之日。餓了便吃一口隨身攜帶的乾糧。渴了便飲上一口的洛河的水,倦了,倒頭便睡,那管它風霜雨露,凜冽寒風。肉體地寒冷苦楚,那能比得上心力交瘁。
閃電繚繞,蒼穹被層層烏雲籠罩,宛若濃墨潑就。三天就這樣過去,洛陽的普通民眾再次將房門深鎖,嚴禁外出,違者嚴懲不待,王世充威嚴愈甚,沒有人敢違背。這一晚正是天刀與畢玄相約的日期,畢玄依然利箭般筆直的站在皇城下,臉色冰冷。師妃暄臉色發白,只覺得雙手冰涼,秋水玲瓏的眸子中滿是焦急:“難道師尊並沒有邀動宋閥主,還是他們因為路途遙遠,終究來遲了。”
不止是師妃暄,李世民,王薄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畢玄乃是突厥的‘守護神’。若是沒有人擋住他,畢玄地聲譽將超過三大宗師,突厥勢必聲威大震,利也可借勢剷除突利的勢力,統一草原。很可能因此動了野心想要在中原分一杯羹,如今中原群雄割據,門閥勢力混戰不堪,那裡還能容得下突厥來搞風搞雨。
“該死,該死,怎麼還不來……。”這個問題,無數遍在群雄的心中響起,現在幾乎已經麻木。
暗夜冥冥,風寒更勝,皇城上不時傳來鐵甲兵器摩擦的尖銳聲音,畢玄的聲音卻比冰雪更冷,比利劍更加尖銳:“三天已過,宋缺在那裡,為何本人沒有看見?”他直面著師妃暄,聲音中滿是譏削之意。
師妃暄默然,沒有人能回答他地問題,她只有盡最後的一份力:“宋
許已在半路,武尊能否再等數日?”
畢玄冷然截斷她的話,眼中寒芒閃動:“我說只等三日便是三日,他在不在半路於我何干?若是宋缺能至,本人便與他一戰即是,然則現在天下群雄聚於此處,便沒有人敢與本人一戰麼?”
有!當然有!
鮮血紛飛,拋灑熱血,百死無悔。
又是三天,這一日陽光久違的灑在皇城上,但是卻沒有人能感覺到半點的溫暖,從心底奔湧出的寒意足以將所有的光明驅散。三天來,一個個曾經光彩輝煌的名字變成冰涼地死屍,一顆顆本應在未來大放異彩的新星相繼隕落,所有人的血性都幾乎已被消磨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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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臨時搭建的閣樓中,史官忠實的記錄著這數日的悲哀,鮮活的生命變成筆下冰涼麻木的文字,所不同的是,他們的手更沉重了,沉重到幾乎已經無法握住筆,他們本是手無縛雞之力地儒生,但這三日卻已經感染到了武者豪俠縱情的悲壯,所以才能與中原武林的悲哀形成共鳴。
畢玄身上麻衣盡裂,露出充滿爆炸力量的上半身,渾身散發出的逼人的霸氣更濃了,那紅色的長髮輝映著烈日的光芒,也發出血紅色的濃郁色澤,宛如鮮血染就,他的聲音中卻罕見的充滿了厭倦之意:“這便是所謂高手如雲的中原武林麼,我畢玄不遠千里趕來,為何竟沒有一人能與我一戰?”
三天來,死在畢玄手下的英雄已不知有多少,能在與畢玄的交鋒中活下來的僅僅只有師妃暄一人,師妃暄此時已經臻至劍心通明境界,距離宗師境界僅是一線之隔,連畢玄也僅能重傷她,若想要殺她,勢必付出不小的代價。
畢玄的聲音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