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門下射出的燈光,打在他白色的耐克鞋上,只要巧雲鎖門時向外一看,就會看見的。
是捲簾門,鎖時,她必要彎腰的,屆時,向外一掃,就能掃見被悲傷打倒在地的左左。
他想象,當她看見門外的鞋子,當她驚異地問一聲誰,他的那個喜好在女人面前做英雄的父親,一定會挺身而出,拉開門看個究竟,那時,門被拉上去,所有的燈光普照在他身上,他就像一個被適時推出的罪惡證人,用凜然而平靜的眼神,望著他們,不言也不語地望著他們,一直,將他們望到崩潰。
想到這裡,他輕輕笑了一下。
可是,巧雲並沒有發現這雙暴露在門外的鞋子。
情慾激盪的巧雲,利落地從裡面關了門上了鎖。
左左失望地看著黑洞洞的捲簾門,慢慢站起來,走了一會,站住了,從路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奮力向捲簾門扔去。
夜有些靜了,石頭與鋁板的撞擊,分外響亮,很快,他聽見伊河厲聲喝問:誰?
捲簾門開了一條縫,很快,裡面的人好象在為出來還是不出來而爭執,推搡中,捲簾門稀哩嘩啦響了一陣,最終,還是又合上了。
左左兀自就笑了一下,沿著路邊,撿了一些石頭裝在口袋裡,隔一會便扔一塊,裡面,死一樣寂靜。
破壞慾帶來的報復性快感,很快,被寂靜淹沒了,左左無趣地回寢室,在床上呆坐一會,倒下,睡去了。
夜裡,他又夢見了巧雲,這一次,她勾著伊河的脖子央求道:你娶了人家嘛你娶了人家嘛。他看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