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末了,他站起來,慢慢往外走:我該回家了,你關門休息吧。
巧雲依著門,對著他的背影張望了一會,搖了搖頭,正要拉下捲簾門,就聽旁邊有人嗨了一聲。
她說誰。
一個影子站在她面前,溫和地說:我是左左的父親,能和你談談嗎?
巧雲警覺了一下:你什麼意思?說著,就要往下拉捲簾門,伊河一閃,就閃進店裡了,他仰著頭,四處打量,說:我絕對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左左最近有些低落。
巧雲牴觸地看著他:他情緒低落和我有什麼干係?
伊河又笑:你別拿這樣的目光看我,好象我們馬上就要刀兵相見似的,你知道他是個沉默寡言的孩子,我只是想從你這裡知道一點他的心思。
巧雲長長地吁了口氣:我以為你要指責我引誘良家少年呢。
伊河的心裡,會意一笑,心裡,大約已有了譜,他喜歡所有面板白皙的女子,特別是像巧雲這樣的女子,即便不說話,那雙吊眼,都能把男人的魂魄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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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指間的風剪了心上的雲(3)
3
左左迷戀在巧雲店裡度過的那些肆無忌憚開啟心靈的好時光,可,巧雲語氣與眼神裡的堤防,還是,狠狠地挫傷了他脆弱的自尊。
整個暑假的後半部分,他沒再去找過巧雲,閒暇時間他就躺在床上看專業書,要麼,就是畫工程圖,他學的是土木建築,理想是在這座城市裡留下一座用石頭砌成的宏偉城堡,要設計得像十七世紀的童話城堡,富有浪漫色彩,有偌大的、鮮花滿徑的院子,城堡的牆壁上鑲嵌著夢幻般美妙色彩的彩繪玻璃……每一個進出城堡的人,臉上都洋溢著春天般的笑容。
有時,他趴在窗戶上看,看到悠悠出門上班了,他就跑到曬臺上,一坐就是一天,什麼也不做,只是發呆,梔子的枝葉在風裡舞蹈,摩挲著他的臉,有時,一個上午或一個下午,他都在看著悠悠的窗子,暗紅色的木格子窗將悠悠的世界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有時,窗外會曬著悠悠的內衣,嬌豔的顏色,很乖巧的款式,他想象它們套在悠悠身上的模樣,想象得自己面紅心跳,悄悄地捂了臉,那時,他真的想把幻象中的悠悠擁進懷裡。
但是,他從來沒有去碰過那些潮溼的內衣,他想,那都是陳年碰過的,甚至上面還留著他的體液他的指紋,這樣想的時候,他的面目就猙獰起來。
他想,如果沒有認識悠悠該多好,至少,他還擁有快樂。
可是,她闖進了他的生活,就像一塊巨大的美麗布匹遮住了他的陽光。
暑假快結束時,悠悠和李小蘭吵了一架,因為李小蘭看不慣伊河在悠悠進出時讒著臉的樣子,便故意找茬,多收她水費,悠悠自然不肯,虎視眈眈地看著李小蘭:你為什麼多收我三噸水費?
李小蘭眼皮都不抬一下說:沒辦法,因為有人偷水。
誰偷水你找誰要去,我又沒偷。
因為伊河,李小蘭生平最恨第三者,她用鼻子冷笑了一下說:呀,連人都理直氣壯地偷,偷點水又算得了什麼?
悠悠被她噎得滿臉通紅,起伏著豐滿的小胸脯,一時找不到話回擊她。
李小蘭撇撇菲薄的唇道:別看房東緊著討好你,這可不是你賺他便宜的把柄,不信你試試,交房租時你少他一個子他都不幹,漂亮年輕算什麼?誰沒年輕漂亮過,除了讓男人多賺點便宜一分錢都不值。
悠悠忽然地就笑了,斜著漂亮的眼睛,挑著眉毛看李小蘭:我終於明白你男人為什麼寧肯花錢買春都不要你了。
李小蘭冷不防被揭了軟肋,將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悠悠:他就是出去花錢買春也不買你這樣的。
悠悠道:恩,那是因為我不賣給他,我讓他揣著錢惦記一輩子。
說畢,悠悠優雅地轉了個身,進房去了:沒本事把男人看嚴了就找別人撒氣,你可笑不可笑。
說著,啪地關上門,依在門上,繃在臉上的笑容,才緩緩謝下來,連同兩顆淚。
李小蘭忽然覺得無趣,被悠悠晾在門外,像架上的鴨子下不來一樣尷尬地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末了,抬起腳,想踹門,想了一下,又自語道:門是我的,踹壞了誰修?
裡面的悠悠聽了,撲哧一聲就笑了,臉上還淚痕未乾。
李小蘭風風火火地下了樓,衝左左喊:我不能讓一個道德敗壞的第三者住在咱家樓上,兒子,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和你爸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