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阻攔,卻終究是慢了一步,大掌握住了匕首的同時,匕首尖銳之處也已經扎進她胸口約莫一寸。鮮血立即染紅了她殘破的衣襟。
“容容,你幹什麼!”
尉遲鳳鳴驚喘,扶著她軟倒的身子。心亂如麻之時,根本沒有考慮到他這一阻攔,錦衣衛此番就等於敗了。
雲想容疼的臉色發白,靠著他的手臂平靜的看著他。
尉遲鳳鳴氣的面色通紅:“好,你夠狠!你夠狠!你不僅對我狠的下心,更對你自己下得去手,你這條命你自己根本都不在乎!”
雲想容疲憊的很,鮮血仍舊在快速侵染她的衣襟,已經溼熱了一大片。尉遲鳳鳴忙用方才握住刀鋒的手去按住她的傷口。二人的血順著他指縫留下來,分不清誰的。
馬車中的沈奕昀,也停止了掙扎,呆呆的看著簾幕縫隙外她深愛的女子倒在尉遲鳳鳴的懷中,素衣染血,仿若即將開敗的花。
“夫人……”小猴和衛崑崙同時哽咽出聲。
在雲想容趕到時,他們二人心裡同時都在怨怪雲想容為何要來拖四少爺的後腿。
可這一刻他們二人無不動容。
夫人與他們相同,是寧可自己死,也不會做四少爺的軟肋。
兩行清淚,從沈奕昀的鳳眸中滑落下來,沿著白皙俊美的臉龐流進領口。他喉結上下滾動,雙唇翕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隨即痛苦的閉上眼。
她死了嗎?
為了不成為他的拖累,她必定下了死手。
他現在再出去,也是無濟於事了。
他明白她的苦心,也知道她懂得他的心思。人生最美好的事就是得一知己,與他心心相映。她是不肯讓他露面被皇帝握住把柄害了更多的人,才犧牲了自己。
可是他的痛苦,誰能知道?
☆、第三百二十一章 田莊
而這廂的動靜絲毫沒有驚動東廠之人,一個小小女子的死活比起東廠與錦衣衛之間的恩怨孰為輕重每個人心裡都有算計,錦衣衛卻是漸漸呈現落敗之態,包圍圈被東廠之人衝的七零八落,很快就殺到了山谷口處。
“大人,快撤退!”幾名漢子護在尉遲鳳鳴身側抵擋東廠之人的廝殺。
尉遲鳳鳴卻是望著平躺在地上的雲想容,虎目充血赤紅。
“容容,往後咱們就是敵人了?”他心中再明白不過,雲想容如今平靜的看著她,沒有絲毫感情,連恨意都沒有,是當真將他當做陌生人一般了。
他用她的生命來威脅她的家人,算是碰觸到了她的底線。
失去她僅存的一些感情,也未能換來行動的勝利。尉遲鳳鳴覺得自己當真是功虧一簣。
“撤!”尉遲鳳鳴再不猶豫,在手下的掩護下撤出包圍。圍在山谷周圍的錦衣衛也迅速潮水般撤去,被東廠之人追著敗退。
雲想容捂著胸口坐起身,疼痛和失血讓她眼冒金星。
英姿、玉簪等人才被放開禁錮,就立即衝到跟前,一人一側扶著雲想容:“夫人,您怎麼樣!”
“您流了好多血!”
“我沒事。不過是皮外傷。”雲想容抓著玉簪的手臂站起身,沒有感覺到小腹處的疼痛,知道腹中胎兒無礙,鬆了口氣。
“咱們快些離開。”錦衣衛的人還沒有敗退乾淨,更何況誰知道暗中是否有錦衣衛的人盯著此處?
她不能再這裡與沈奕昀見面。
雲想容在眾人攙扶之下虛弱的走向遠處的馬車。
而山谷中的馬車內,小猴和衛崑崙歡喜的拉著沈奕昀:“爺,夫人沒事!”
“四少爺,你快看!”
沈奕昀俊美面龐上淚痕未乾,從簾幕的縫隙中望著被英姿和玉簪攙扶著的高挑人影緩緩走向馬車。心中悶痛之感卻未曾散去,她衣上的血漬仍舊觸目驚心,看她遲緩的行動,也知她的虛弱。
這一次到底是他的失誤才將她捲入了這場風波。
沈奕昀閉了閉眼,緩緩放鬆了拳頭,這才感覺到他的指甲早已經陷入掌心的肉裡。微微一動,血肉扯痛。
他卻笑了,似乎這樣才能彌補雲想容身上所受的傷害。
雲想容這廂才剛到了馬車旁,就見楮天青歪歪斜斜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迎面奔來,大聲道:“夫人。伯爺還在田莊裡休養呢!您真是弄錯了!”
雲想容捂著心口疼痛之處,心念電轉已明白了楮天青的意思,驚愕道:“到底是誰害我,我也真是糊塗,伯爺去田莊養病。我收到勒索信,就以為伯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