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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外包起了一包沙土,轉眼又鑽窗而入,雙手一抖,那沙平平灑出,勻勻齊齊澆在火頭上,那油應聲而滅。他把剩下的沙土就連衣服一齊塞入那爐子的風門。

店中至此方一靜——可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大夥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少年主僕兩人並那瞎老頭一齊不見了!

辜無銘脾氣最是爆燥,一把糾住那廚師衣領,凶神惡煞地道:“你個龜兒子,把老子要的人鬧跑了。”

那廚師抖衣而顫,已嚇得說不出話來。曾一得道:“那老小子受了傷,多半逃不遠,何況還有兩個小鬼絆腳,咱們快追!”

辜無銘已丟了那個廚師的衣領,就向窗外一躍,急急地要追去,卻聽窗外傳來賣餛飩人的陰陰一笑:“只怕那龔老兒並沒逃遠,就躲在廚房裡也未可知。嘿嘿,這招虎口藏身的招法也在我面前賣弄。”

辜無銘一拍頭,嘿嘿笑道:“還是你周混飩腦子精明,老子險些又上那老狐狸一當。”說著,將鼻子用力一嗅,“我已經聞到灶臺後面的人肉味了。”

他說這話時臉上表情直欲流誕,覃紅簾也不知他是說來嚇唬人還是來真的,只覺自己胃裡翻江倒海地亂起來。這時油煙略散,爐裡餘火未熄,有一個‘五鳳刀’的子弟忽‘啊’了一聲,眾人順他目光看去,只見在灶火的映襯下,灶後的牆上矮矮地映出三個人影,人人心下明白,那不是瞎老頭龔長春與小苦兒主僕三人又是誰?

只見辜無銘與曾一得、周餛飩互換了一下臉色,三人都躍進灶房,緩緩向那灶臺圍去。他們情知龔長春雖傷,但只怕他的臨死反撲也非同小可,所以足下極為謹慎。店中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覃紅簾雖極為那少年主僕二人擔心,但自己一隻手已被師兄握住,似叫她謀定而動。覃紅簾望向一向自信的師兄的眼,就明白,在這三大高手的夾擊之下,就算自己兄妹二人傾力出手,只怕也不過多了個螳臂擋車而已。只聽周餛飩的聲音最先響起:“龔老頭,周餛飩拋下餛飩擔可還是第一次,不過就是想請你吃碗麵,你怎麼就害羞得象個新娘子?”

灶後已有隱約的呼吸聲傳出,但那三人就是不站起,所以辜無銘三個心中也猜疑不定。其中周餛飩性子最是周密陰毒,只見他看向辜無銘,然後用手指指了指天,意思叫他從上向下侵襲;又看向曾一得,指指右邊,指指自已再指指左邊,意思自己與他分兩路包抄。他這邊計議已定,三人就打算動手呢,忽聽那廚子沙啞啞地抖著身子說道:“三位,你們進我廚房來做什麼?”

場面本是緊張已急,連個傻子都感覺得到,所以這時還有人敢開口連周餛飩都吃了一驚。眾人望去,說話的正是適才傻不拉嘰居然想用一瓢水來澆滅油上之火的那個幫廚,只見他一臉油汙,加上被剛才煙燻得烏眉皂眼的,更是看不出他的年紀。他傻傻地望著辜無銘三個,三人也想不出這世上還有這麼傻的人,不由倒被他問住了。只聽那幫廚的說道:“神灶仙灶、人來人繞——這是我們廚房的規矩,你們怎麼說進來就進來了?”

辜無銘尖聲一笑:“嘿、這傻小子還真跟我們逗上悶子了!我們就進來了,你想怎麼樣吧?”

那幫廚的低下頭:“我不敢怎麼樣,只怕這廚房裡有一樣東西須不答應。”

他口氣說得痿弱之極,似是怕極了那三人的兇焰。辜無銘一臉戾氣,怒道:“是什麼?灶王爺嗎?”

幫廚的輕輕道:“是灶王爺的護灶三寶。”說著,他伸出一支手,竟向火雖已滅、但猶滾燙的油鍋裡摸去。覃紅簾看著雖兇得象只胭脂虎,但女孩兒家,倒底心腸好,以為那幫廚的失心瘋了,叫道:“燙!小心!你瘋了!”

那人卻抬臉衝覃紅簾一笑:“我是象瘋了。”不知怎麼,覃紅簾被他笑得心中一怪。周餛飩象是已看出了些什麼,忽然叫道:“尉不平,原來是你……”,他本想說‘是你在裝神弄鬼’,但話還未及出口,只見那‘尉不平’已一掌拍在鍋臺上,笑道:“我可不是當年那個尉不平了!”滿鍋的油本在鍋中靜靜的,在他這一掌之下,居然如鬥洩金珠一般,騰入空中,炸了開來,直向辜無銘三個炸去。那人也真不怕燙,伸手就向鍋中殘油裡撈出一把劍來,那劍甫一現身,便光華照目,更驚人的是那一劍劈出的風勢——挾著萬千油珠,尤如雀展金屏,在這油煙未散的廚房中劃了開來。張濺已驚叫道:“是尉不平的‘油藏劍’!”

那人已朗聲笑道:“劍實‘油藏’,人已非‘不平’!”他這一笑出劍,辜無銘、曾一得、周餛飩同時遇襲。辜無銘身量最小,偏他被那滾油燙得最多,只聽他慘叫一聲,大怒道:“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