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是。”
黛蜜一直在男子懷裡嘟噥,男子一直無奈而又滿足地笑答。
“師傅,你疼嗎?”
“什麼?”
“你的手啊!”
黛蜜抓起夜槿恆的手,憤憤然怒視。
“看!是那災星!”未等夜槿恆回答,不遠處有一女子忽然犀利地大叫起來。
“對對!就是她!”
“大家快看,就是那個害死我家兩個娃的災星,可憐我的兒啊……”
“就是她,害死我爹孃!”
……
發現黛蜜的人越來越多,悲傷和怨恨的聲音此起彼伏,頓時充塞了整個城西。一旁的端木宇見狀忙走近,“此地不宜久留,恆,我們得快走!”
夜槿恆點頭同意,拉著黛蜜的手便要走,可是已來不及了。一群人已經將黛蜜三人緊緊圍住。
“災星,快,砸死她!”
不知是誰特別大嗓門地叫了一聲,周圍的人似得到了惡魔的指點般,撿起身邊那些爛枝葉,爛碗碟,爛瓜囊等所有能砸的東西紛紛砸向中央那三人,一時民怨紛飛,罵聲四起。
夜槿恆張開臂膀護著黛蜜,懷裡的黛蜜哪裡見過這般情景,一時傻了眼。端木宇揮出腰間的配劍,利落地揮落那箭雨一般的飛來之物,嘴裡急切喊道:
“恆,快帶蜜兒走!”以恆的功夫逃出這裡易如反掌。
夜槿恆剛才只顧著護住徒兒,此刻聞言,幡然醒悟,手一搭上黛蜜的腰便要飛出去,然而黛蜜卻一把拉住夜槿恆。
“不,我不能走!”
“蜜兒?”
“師傅,你知道的。”
若這次走了,便會永遠都背上這個罵名。在這個時代,迷信的力量有多強大?不解開他們的誤會,只會讓事情越來越不可收拾。逃得了這次,以後呢?這些百姓會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之中怨恨自己一輩子。一傳十,十傳百,以後眠山的人還怎會有安寧?!正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蜜兒,你……”
他豈能不懂這個中利弊,只是他寧願一個人去面對這些問題,也不忍讓她受到半分傷害。
看著黛蜜堅定的眼神,夜槿恆無奈地停住,收回腳步,低嘆一聲。挨著黛蜜,眼睛慢慢掃向眾人。
看著師傅迎風而立,天人之姿,她忽然有點驕傲又有點想哭的衝動。
眾人被夜槿恆清冷的目光掃過,不知是心虛,是害怕還是敬仰,慢慢地竟安靜多了,黛蜜見狀,忙趁機開口:
“青風鎮的百姓們,請聽我說!”
“你這掃把星,你害我們到這種地步?還有什麼好說的!”
“就是,還說什麼?”一絡腮濃密的大漢大聲附和。
這群人還講不講理了?黛蜜順了順氣,儘量平和地說:“你們說我是災星,也得有根有據吧!”
“當然有理有據,要不是你除夕夜得罪了那邪王,我們又怎麼會鬧鼠疫?”
有一老翁拄著柺杖走出人群,聲音蒼老低沉,道:“我們青風鎮向來人傑地靈,是蒼天庇佑的福地,要不是因為你在除夕夜得罪了邪王,鬧了血光,我們青風鎮怎會變成這模樣?”
“這位老爺爺,這些妖魔鬼神之談愚昧至極,怎麼可以作為理據?”
“愚昧?你說我們愚昧?”
“你這災星,在這裡胡說八道!”
“豈有此理,讓老子把你給砍了!”
“呃……”貌似說錯話了……怎又忘了?這些有辱神靈的話在這些人聽起來和殺了他們全家可沒什麼兩樣。
正不知怎麼接話間,夜槿恆邁步上前,冷眼掃了一下那說砍了黛蜜的大漢,不怒而威。那凶神惡煞的大漢被這麼一瞧,竟馬上噤聲。
“各位青風鎮的鄉親,請聽眠山夜某一言。”夜槿恆微微欠了欠身,作了一揖,聲音溫潤如春水。
鎮民見夜槿恆姿容絕世,氣質高貴清孤,一字一語之間又是如此溫文有禮,反而有些不自在,你看我,我看你,竟無一人敢上前搭話。
“小徒年幼,多有冒犯,望鄉親海涵。”
“夜……夜公子是吧?口角上的衝突我們可以不與這小姑娘計較,可是她害了我們的親人性命,我們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計較的!”一男子“哼”了一聲,恨恨地瞪了眼黛蜜。
“夜某明白,鄉親們痛失親人的痛楚,不是單憑夜某一人幾句話就能抹去。青風鎮遭此慘劫,夜某心裡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