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蜜拉著荷大娘和周伯忙來忙去,小嘴吱吱喳喳說個不停,一會兒交代荷大娘要準備什麼什麼菜,要買什麼什麼肉,還要什麼什麼調料,調料應該怎麼怎麼做;一會兒又拉著周伯要準備竹籤,多長,多寬,還要用石頭來搭烤爐;一會兒又指揮著南兒跑來跑去搬凳子,擺放食物之類的……
她自己則在搗弄著花茶……前段日子和南兒去眠山花田糟蹋,見秋菊開得正盛,心思一起,便採了不少回來洗淨曬乾,準備試試衝花茶。
今日終於派上用場啦!黛蜜一邊樂呵呵地煮開水,調著蜂蜜,一邊對著南兒“從善如流” 。
“誒誒,臭小子,凳子放那邊啦!”
“蜜兒,可是這裡已經有一張了啊,那……”
“呃……得了,就放那邊吧!”
南兒嘴角抽了抽:“蜜兒,你在弄什麼?快來幫我搬著張桌子,太重了,我一個人搬不動……”
“搬不動是你笨!誰叫你都快八歲了才長這麼一丁點兒?沒見我忙著嗎?得了,去吃兩碗飯再回來搬!”
“呃……”
“呃什麼?不想吃燒烤啦?還不快點?”
南兒可憐兮兮地撅撅嘴,低聲嚷嚷:“臭蜜兒,就會使喚人……也不知你那什麼燒烤吃得不吃得呢……”
“孫南!說什麼來著?”黛蜜叉腰大吼。
“啊?沒啊,沒什麼,我……我去搬桌子!“
南兒灰溜溜地走了,只留身後女子在仰天長笑。
當領導感覺實在太捧了!
當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已是日薄西山。夜槿恆,端木宇和司寇雲戰仍在桃花樹下品詩作畫。
黛蜜走過去的時候,夜槿恆已落下了最後一筆,一副黃昏疏雨秋景圖活靈活現地躍在紙上。筆鋒變幻或疾或緩,用墨自然含蓄,筆觸細緻入微,畫意幽靜深遠。
“請凜王爺題字。”
司寇雲戰看了看畫,握起筆,於畫的左邊題字。
黛蜜看那畫看得呆了,心裡暗暗讚歎不已,不經覺道了句: “晚風庭院落梅初,淡雲來往月疏疏。”正是李清照的《浣溪沙》。
司寇雲戰筆端一頓,倏爾嫵媚一笑,慵懶道:“夜公子,令徒當真文思過人,名師出高徒,果然不假。”
“啊?我……”
黛蜜這才知曉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恨不得抽自己嘴巴!一臉赧然地看向師傅那雙笑意正濃的湖眸,羞愧得直想找個洞鑽!什麼高徒?自己有幾斤幾兩師傅可是心如明鏡。都是這張該死的嘴,說什麼不好,偏偏拿別人的詩來炫耀?
“那本王便提令徒的詩吧。”
說罷便筆走龍蛇,落下兩行飄逸傲骨的字,黛蜜又是一呆,高手啊!
“蜜兒寶貝,你又一次深深打動了哥哥我,你真不愧是才華天成!”端木宇拉起黛蜜的手,一臉深情。
黛蜜羞愧,涼涼地拍掉端木宇那爪子,威脅道:“要是再敢提‘才華天成’這四個字,我就把你放在烤爐上烤全人!”
她回頭不滿地瞄了瞄夜槿恆和司寇雲戰。
“師傅,你還笑?笑飽得了!”
端木宇委屈地拉著黛蜜的衣角,死活不放地隨著黛蜜走。夜槿恆搖頭淺笑,司寇雲戰則一臉意味盎然,也緩步向烤爐那邊走去。
黛蜜望著手中那那油滋滋是雞翅,直流口水,此翅只應天上有啊!
南兒不屑地白了眼那兩眼放青光的黛蜜,嘲笑道:“蜜兒,你的臉都快貼上去了,瞧瞧你這副德性!”
“什麼德性?食色性也,本姑娘這叫人的本能,你小子懂不懂啊?來,聞聞,香不香?看這油肥得?看這皮黃得,看這肉嫩得,很想吃吧,嗯?好南兒?”
南兒目光緊隨著黛蜜手中的雞翅,偷偷地嚥了咽口水。
黛蜜捧腹大笑:“哈哈,瞧你還不是流口水,小屁孩,在姐姐面前裝蒜?哈哈!”
“我哪有?笨蜜兒,亂說什麼?”南兒一雙黑眼睛溜溜地瞄了瞄身邊那幾個人,臉窘得通紅。
“啊?臭小子,焦了!焦了!快翻,快翻啊!你怎麼這麼笨,誒誒,翻到那邊啊,拿那個……”
周伯和荷大娘樂呵呵地瞧著,手裡幫公子們烤著食物。
端木宇手忙腳亂地學著,手裡那幾只雞翅已是這裡黑那裡焦了。神醫顏面掃地,只沮喪地盯著黛蜜手中的雞翅看。
夜槿恆和司寇雲戰只坐在一邊看著大夥忙乎,自己則在悠悠地喝著茶。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