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以外,無不面露驚愕。
只見一隻修長有勁的手優雅地撥開了簾帳,一張傾城絕色的臉慢慢地露了出來,面如冠玉,劍眉入鬢,眸如寒星,半束的墨髮溫婉地垂在肩背,顧盼之間,極盡風華。如此美豔的男子,站在這簡樸無華的帳內,如同一樽百年豔酒強烈入喉,懾得眾人心中大動。
他淡淡地抬眸,黑亮的瞳孔深不可測,對上那一張張驚愕的臉,微微勾了勾薄唇。
豐年率先回過神來,驚呼道:“皇上?!”
眾人齊齊下跪,恭道:“末將參見吾皇!”
司寇雲戰緩緩坐下,接過子冷遞過的熱茶,“眾卿不必多禮,起來吧。”
“皇上,您為什麼會在這裡?楊將軍,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楊煦無奈地摸了摸鼻子,解釋道:“前日,皇上已率黑衣衛進天狼谷了,我也勸了好久,不過……”
豐年走近兩步,臉上的擔憂展露無遺,“皇上,您貴為一國天子,又身負重傷,怎可以上戰場來?”
司寇雲戰半闔鳳眸,安慰道:“豐叔不必擔心,朕的傷已無大礙。”他頓了頓,凝眉道:“如今四面楚歌,官道被封,般鎏國又是全城戒備,朕只能率黑衣衛前來助戰,援兵怕是趕不來了!”
“前不可攻,後不能退,皇上……”
“啟稟皇上,糧草也快要用完了,粗粗估算,恐怕撐不過三天!”
司寇雲戰靜靜聽著,鳳眸裡看似古井無波,卻內有熊熊火焰在狷狂燃燒。他垂下眼瞼,仿似在神遊,又像是在深思。頃刻間,帳裡一片寂靜無聲。
“將軍!不好了,不好了,將軍……啊??屬,屬下參見皇上!”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見到司寇雲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起來講話,何事如此慌張?”
“啟稟皇上,有敵軍襲營!在……在北面山峽,大,大概有八百人!”
一道寒光自眸裡閃過,如同利劍橫空出鞘。司寇雲戰冷哼一聲,冷道:“不過是誘軍之計……既然如此,朕就遂了他們心意!”
楊煦心裡一震,“皇上,您是要――”
司寇雲戰伸出二指,點在羊皮地圖一處,果斷道:“既不能撤,唯行攻勢!傳令下去,全軍整裝,從敵軍東北角行軍!”
楊煦心中大嘆,目光炯炯生輝,“是,末將遵命!!!”
“子冷,率小隊黑衣衛堵住北面山峽,為我軍斷後!”
“是,屬下領命!”
楊煦和子冷領命,出得帳去。豐年回過神來,正要說話,卻發現司寇雲戰臉色不妥,如此寒天,額上卻冒出密密的汗珠,唇色也淡得只剩蒼白。
“皇上,你這是……”豐年忙上前去。
司寇雲戰淡淡地擺了擺手,待氣息平定,方道:“無妨。”指了指一旁計程車兵,“將朕的戰衣取來!”
豐年大駭, “皇上,龍體未愈,萬萬不可涉險啊!”
司寇雲戰恍若未聞,凝向一處,絕美的鳳眸隱隱夾著一絲痛色。良久,才披上士兵取來的戰衣,取過長劍別在腰間,寬步走出帳營。
“噠噠噠……”
一輛不顯眼的馬車快速地穿過官道,在羅玻城門停下。幾個大漢與守城計程車兵交頭接耳了半響,然後抬著馬車上的木箱子快速地進了城去。
黛蜜蜷在箱子裡,低聲地咒罵,“奶奶的,這回的箱子比起上次的也小太多了吧!哎喲喂,我的腰,我的脖子啊!殺千刀的巴特爾,小氣鬼!都在你的地盤了,竟還把我塞箱子!死老頭,有沒有新意啊?真讓人火大!我……我,我呸!!!”
手腳都沒綁,明顯是存心不讓她好過!她憤憤地擦了擦嘴角殘留的口水,滿腔怒火燒得噼裡啪啦響,終是忍不住猛跺一下,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聲,“啊啊啊!!!”
“瘋女人,出來!!!”
一聲還未吼完,箱子已被開啟,一個壯漢提著她的領口把她拎了起來。
“喂,放手啦,我又不是狗!吸,痛死了……放手!死臭男人,我詛咒你喝水被嗆死,上街被踩死,嫖妓中花柳,生兒子沒有小雞雞!”
吼!憑什麼我要三番四次地被這些臭男人拎來攆去啊!
被推著走下幾段石梯,終於停了下來。環顧四周,四面都是石牆,牆上燃著幾根火把,有水從石縫之間滲流出來。
偌大的一個石室,昏暗而潮溼,沒有任何的擺設,空蕩得詭異。氣溫也明顯降低了不少,想來是在某個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