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兜和鳶。
“你說……你要跟我們一起走?”鳶看著垂著腦袋看著地面兩隻小手緊緊絞在一起的兜。
“恩,我會很乖,絕對不給你們添麻煩的。”小傢伙的聲音顯然中氣不足。
“不給我們添麻煩?你要不要吃飯?要不要喝水?你到底要怎樣做才算是不給我們添麻煩呢?”鳶氣定神閒地看著眼前這個矮到極點的小破孩,“還有,你今年多大了?”
“四歲……”兜的聲音極其小。
“是嗎?那麼四歲的你跟著我們,除了拖後腿還能給我們帶來一些什麼好處呢?”鳶淡淡道。
老實說鳶的這句話讓我都有點心虛——其實我也是廢柴,只不過比兜的年齡大一點罷了,於是本著同在一個階級的立場上,我緩緩走過去,開口道:“鳶大叔,就帶他走吧,反正路上無聊的時候他還可以陪我說說話。”我想我和兜這樣的小廢柴在一起會比較有共同語言。
“蠍……?”鳶聞言回過頭來看著我,然後瞪大了眼睛,“你……”
“夠了!你要是敢笑話我!我就和你各奔東西!”見狀我立刻叉著腰指著他大聲斥道——我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多麼可笑,穿著短衫短褲,又白又細的小胳膊小腿暴露在空氣裡,有一條胳膊上和脖子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滿臉都是極其不爽的表情,一看就是個剛剛慘遭了家庭暴力還滿身是傷,卻偏偏不敢反抗的憋屈娃!
“……”鳶看了我半晌後,最終默默把臉別到我看不見的地方,肩頭不住顫抖。
我知道他正在無聲的偷笑——這種行為比光明正大的笑還要可恥!於是我滿含屈辱的表情,義憤填膺地走上前去一把牽起兜的小手,“兜!我們倆走!別理那種自以為是的怪大叔!”
兜似懂非懂地朝我點點頭就跟隨了我的動作,誰料我剛走兩步,我的手就被某個無良大叔攥住了,“你……別走……”鳶說著這句話時還在拼命抑制著自己的笑意,“我……噗哈哈……我答應你……就是了……”
“……”我冷冷看著他,又看了看可憐巴巴的兜,想起自己也是身無分文,雖然自己是餓不死,但兜顯然不能跟著我受苦,於是我只得抱著忍辱負重的心回過身去看著鳶,“你笑夠了嗎?笑夠了的話我們就趕緊去你說的那個什麼木葉村吧!”
“噗哈哈……”鳶點點頭後,再看了我委屈的臉一眼,終於按捺不住彎下腰去大笑起來。
——我和兜則滿頭黑線地站在一起,呆呆看著這個怪大叔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幾乎笑到胃痙攣的程度……靠!有那麼好笑嗎?
藝術家
火之國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好地方,和風之國的飛砂走石,揚塵天氣完全不同,這裡植被繁茂,到處都是一派生機勃勃、綠樹成蔭的景象。
——不過,木葉村什麼的,最討厭了!!
這是我到達那個村子時的第一感受,具體原因倒和村子本身無關,而是因為離木葉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鳶突然說他有事要暫時離開我們,讓我帶著兜先到村子裡去隨便逛逛。
口胡這和當初的約定可不符合啊鳶大叔,你說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就算了,你為毛連一分錢都沒有給我留下?你以為兜和我一樣都是可以不吃不喝度日的嗎?況且你這一走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啊?我這樣說絕對不是想要把你留在我身邊,而是想親口問問你,我和兜到底要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村子裡流浪到什麼時候啊?
埋怨歸埋怨,現實中我還是拖著兜的小手慢慢朝村子門口走去,嘴裡不住嘀嘀咕咕背誦著鳶教我的臺詞:我是個寂寞的藝術家,帶著我弟弟皮皮(我取的名字)邊流浪邊賣藝為生,我的藝術特長是唱歌(話說我從小到大唯一能夠唱得不至於跑調的歌確實只有《世上只有媽媽好》啊),於是我來到貴寶地只是想在這裡尋覓我藝術之路上的知音……
嗷!這是毛理由啊!真爛!比起鳶那個肉麻到讓我這種洋娃娃都起雞皮疙瘩的謊言,我倒寧可對他們說我只是一個被爸爸拋棄的可憐孩子,我爸爸本來說要帶我到木葉村公費旅遊,結果目的地沒有到他先一個人溜了,丟下我和我的弟弟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只能暫時流連在木葉村裡等待那個無情的爸爸良心發現來接我們倆回家!
不過,吐槽歸吐槽,介於對這個世界的情況完全不理解,我最終卻還是本著“相信鳶一次”的心情,在那些木葉村守門人的面前慢吞吞背出了鳶為我設計的腦殘理由……
結局就是——守大門的哥哥們熱情期待我為他們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