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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昔日歡笑三人,此時無聲相對。

四周己不再一片寂靜,有宮人己起來掃雪,魯宮的大鐘鳴了起來,從空曠的宗廟蕩向高高廡頂。

灰白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鵝毛大雪,落了三人滿臉滿身。

“阿兄!”最先開口的是我。

熙不好意思刨了刨腦袋,乾乾道了句太子。

太子!!

……熙,你真是讓人無語!

兄酋淡淡嗯了一聲,接著問道,“你二人在此做何?”

視線仍舊停在兄熙未曾撤高離的另一隻手上。

我乾笑著將兄熙置在我腰上的手拎開,“晨起之時至闕臺觀景,與兄熙偶遇而己。”

“哦。”阿兄酋便不再言語,倒似專心觀起景來。

捏捏兄熙的腰肉,暗示他開口。

呆子不算呆,笑著對阿兄道,“太子,己是一飯,那熙便先告辭回宮了。”

阿兄沒有立時回答,而是先看了會景,看我一眼,方道個嗯字,我正打算隨後就走,沒想到阿兄酋卻忽地淡淡一開口, “娻先勿走,我有事談。”不過說這話時,眼睛仍舊注視魯宮方向,

摸摸鼻子,我對著熙擺了擺手,讓他先走。

兄酋語氣雖淡,但從他忽視我與兄熙的舉動來看,我知道,他生氣了!而且好似這氣還不小!

妹魚

兄熙走後,阿兄酋負手又站在原地觀了會景,才動了動腳,拾級上來,裳裾緩動間,帶起涼風。

“阿兄欲與娻談何?”待阿兄上了闕臺,我這才攏了攏袖下雙手開口問道。

腳站得有些發麻了,革履雖暖,但也經不住如此天寒地凍。

本來打算散會步便回去的,沒想到會碰到兄熙,這才笑鬧一會。

現在阿兄酋將我留下卻不言語,一臉深沉不知所謂何事……又想起廚房處,我一早吩咐宰夫烹製的清淡小粥,出來這時便己隱有熱氣冒出,雖是文火,如此之久只怕粥食燉得己是差不多了……

這段時日國務繁重,客卿甚多。

聽人道君父用不下飯食,便想著幫他弄些開胃的,畢竟他是我君父,雖不滿他讓阿母備受委屈,但身為國君,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比方說女人……女人多了,總會厚此薄彼,這些改變不了的便順應了罷……

我所能做的儘量開導阿母找些法子讓她過得充實,在君父面前乖巧伶俐些,讓君父認為阿母教導有方,多得些好印象罷啦。

我有些慶幸君父非偏聽偏信之人,王畿流言,沒有影響到我在他心中地位,也確實,能上書天子,為我求夫的君父,而又求得如此及時的,想來,他是一早就想到我將面臨的窘境了,雖然我早就發覺落水之時,君父是真當我遇難才答應魚的婚事的……

這種讓人心涼的真相,我早己涼不起來了,君父如此……是想要彌補我罷。

紀的事情讓我明白,在這種環境下,除卻貧者,幾乎人人三妻四妾,要找專一的愛情,專一的良人,不過痴人說夢,如若再堅持下去,也得不了好處。

我忽然覺得夫君其人對我來說,只是為了順應這個時代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不讓自己顯得那麼突兀而己了,其餘的,什麼都不是,比之我那些簡牘,都尚且不及,與他談感情,有點類似找虐了。

雖這般想著,心底卻又抑制不住地想起那雙灼熱的眼,那種唯爾一人的專注……我開始有些好奇,皋何以會如此,他的身上發生過什麼,才致使兩種性子,偏生隱瞞得如此周密,阿母如若知道我未來的夫君是如此性子,只怕又是一陣擔憂罷……

想罷,心底微嘆,看向身前城雉之外,一夜之間,廣袤無垠的魯國國土又有新雪覆蓋。不知何時,磬如流水,潺潺而來,畔著這美妙磬音,耳畔響起阿兄淡淡詢問,“娻此時為何所思?”

轉頭,阿兄仍舊看著宮外雪景,臉上淡然表情,想來,也不過隨意一問,不是真需答案。

但我還是笑笑,答了,“娻在想,娻之夫君將來可會眾婦盈室……”這個問題,我不過隨意問起,答案心中早己知曉。

阿兄愣了愣,轉頭看我幾眼,眼中掠過驚詫,“娻何以有此一問,皋乃宋候季子,殷氏子脈自經紂之暴虐,早己人丁單薄,宋皋自是眾婦盈室以豐子嗣。”

話剛說完,便見一片雪白之,阿兄膝下赤色蔽膝隨風飄飄,兩人之間又是一陣靜默。

此刻,他仍舊負手立我身側,兩人手臂之間,不過一尺距離,那摸不著的感覺讓我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