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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長長的裙襬,嘴角噙著笑。

“我會贏的,你千萬放心。”

說罷便走,莫景深卻在後面喊了她的名字。

“Joanna——”

宋潔兒略微把腳步一頓,臉向後微微一側。

“很想得到喬言嗎?”他身子往椅背一靠,慵懶地解了解領帶,“我幫你。”

*

浴室裡,因溫熱升騰起溼潤迷濛的霧氣。花灑噴下的水滴刷刷刷的響著,急速衝到地面,也漾起白色的霧一般的水滴。

秋逸從沒見過有人如此急切的洗澡,來不及脫衣服,穿西裝的他抱著穿襯衫的她,站在水簾下一遍遍劈頭蓋臉地衝。

她想說話,只沒辦法說得出口,被他的吻封緘,呼吸都要來不及。然而卻是從心低裡願意的——至少他還在她的身邊。

她把當初那些罵自己蠢的話全部忘了,只想盲目地去愛這個眼下抱她吻她的男人。

哪怕現在的一切衝動僅僅是一種肉體的吸引,至少他還留戀自己的身體,不是嗎?

喬言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能如此衝動,推著她的肩膀將她壓在冰冷的牆壁上,拿自己的軀體一遍遍撞向她。

聽到她再止不住地呻吟,託著她的臀便將她抱上了梳洗臺。

她裹著溼薄襯衫的身體壓上背後的鏡子,鏡子外的世界墜進鏡子裡的世界,都是一樣的迷迷糊糊。

喬言褪了彼此的衣服,手覆上他慣常觸控的溫暖,用腰胯開啟她又直又長、垂在池邊的兩條腿,壓抑著聲音裡的慾念,沙啞得像是秋末風過的梧桐樹林,沙沙沙,沙沙沙,那些枯萎而未曾死去的生命……就像是她一樣。

他渾身止不住地戰慄,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囡囡,囡囡……”他幾近痴迷,反反覆覆喊她的名字,“囡囡,囡囡……可以嗎?”

秋逸沒回答,抬頭循著上揚的霧氣,一直看到高高的天花板。霧氣遇冷凝成水滴,一個個撮尖了嘴,像是含羞的□。

她也曾經這樣的年輕,這樣的羞赧,對一切恍然未覺。

有這麼幾滴落進她眼裡,扇子似的長睫一抖,倏忽落滿一整張臉。

她閉了眼睛,算是一種默許。

他毫不留情的撞了進來,扣住她的肩窩,身下發狠地進駐。

深夜,他從一片死寂中醒來,長臂摩挲著開關,扭開了一盞發著玫紅色光芒的小燈。

她就睡在身邊,異常安詳恬靜。

光從上射下,她仍舊細膩如綢的面板上似有流光旋轉,長長的睫毛投下的陰影,兩隻小手般蓋住臉。

小小在一張嘴,仍舊有些腫,但這樣尖翹微凸的一張嘴,適合她這樣的女人。

他俯身親了親,留戀地用牙齒輕輕咬了咬。

裹了件浴袍走到窗前時,竟意外發現雪停了,月上中天,光華傾瀉——聖誕節後的凌晨,他是不是仍該去準備個禮物?

二十歲時,還是如同孩子般純真,送給他鋼筆時,臉上掛著怯怯的笑容。

問她“哪兒來這麼多錢買的”,她還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柔聲告訴他,“老早就開始攢了。”

二十二歲時,已經不大會笑,看向他的眼內總是充滿著謙卑,送給他親手繡的手帕。

他明明看到她手上還貼著OK繃,卻還是冷言冷語責怪,“我不會用這麼粗糙的東西。”

二十三歲時,看到了些許希望,卻因為一次又一次他與其他女人的痴纏,更學得冷靜。

好容易見他一次,總是什麼話都不說,偷偷站在陰影裡看他。

二十四歲時……二十四歲,連他都不想回憶。

窗戶冰冷,他伸著修長的手指輕輕觸上,一筆一劃寫著字:一個監獄,中間困著個女人。

囡囡,囡囡……

她們的父親該是想要她們足夠自由,方才取名一個叫遙,一個逸……卻獨獨又為小女兒取了這樣的小名。

他看到窗戶裡的這張臉劇烈的在抖,扭曲到猙獰,眼角眉梢往下生生地墜。

再仔細去看,又還是原本那樣,冷傲安靜的一張臉,沒有改變。

他愣愣地在想,等她完全想起那些從前,一切也就都走到了頭……他們,大概再也回不去她二十歲之前的歲月了。

那些歲月也不見得有多好,但最起碼,她並不恨他。

身後的腳步聲響起時,他的心向上提了提。

彼此站立在相隔不到十公分的距離,誰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