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在受到某一點委屈的時候就大離騷,甚至放棄助人為樂的品行的話,這隻能說明,這些人原本就沒有堅持良好品行的打算,而且心胸狹窄。他們的良好品行——助人為樂,完全是建立在別人的態度之上的。別人感激他們,他們就做一些好事,別人沒有感激他們,他們就會認為自己沒必要去做好事了,為什麼呢?因為他們沒得到好報呀。不錯,有了別人的感激,會更加激你助人為樂的那份熱情。如果一個人,很容易就被別人顛覆了這個為人的原則,那麼這個人本身就是很不可靠的。如果是這樣的一群人呢?我敢肯定,他們是沒有希望的,因為他們的希望會被別人顛來倒去。他們不僅不堅持原則,而且心胸狹窄,沒有主見啊。我是一個騎士,行俠仗義是我的原則,如果今天,我因為被冤枉而放棄了這個行俠仗義的原則的話,我就不是一個騎士了,而且會成為一個心胸狹窄的人。桑丘啊,不要因為這一點點委屈而耿耿於懷吧。儘管,劉大人是個糊塗蟲,他的行為好象是在千方百計阻擾人們去行善,不錯,他是個魔鬼。但另一方面看,他是在檢驗有多少人是能夠去堅持原則。這好比有了魔鬼,我們才能知道上帝一樣。”
“主人,你好象耶穌啊。”桑丘這樣拍著堂吉柯德的馬屁。
“我是一個騎士,一個準俠客,有證書的呢。”他這樣糾正桑丘的話。他又順便去摸了摸兜裡的證書。
“那麼,主人,你當時應該向那個大人和那些婦人表明身份呀,這樣或許就不會鬧誤會了。至少也可以讓他們重新去認識問題,你知道的,身份一直就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它完全可以左右人們的想法的。在衙門裡你也聽到了,劉大人不是說,那個老太太是老年人是不會說慌的嗎,他就是看到老年人比年輕人更值得他信任。也就是看身份了嘛。如果你的歲數比老太太還大,劉大人就相信你這邊了。”
………【第三十六章】………
“不錯,桑丘啊,你說的雖然不錯,但是我是不會主動在婦女面前顯示自己的騎士俠客身份的。”
“難道你就不感到一點點委屈嗎?”
“當然啊,”堂吉柯德說,“但有些委屈是值得。如果連一點委屈都承受不了,我就不是堂吉柯德了,更不可能是一個騎士。前面不是說了嗎,你桑丘也該理解了。來,來,快吃東西。啊,在去要個湯,幾個饃來。”
就在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三個衙役,他們邁著方步,東看西看,好象在找著什麼。從陣形上看,一個在前,兩個在後,形成一個三角形。這也讓我們一看就明白,前面的那個就是領頭的了。他有三十五六歲,體形顯得過早地胖,五短身材,鼻子旁邊有顆豌豆大小的黑痣,痣上長著兩跟長毛,小眼睛,但很有光芒,象電一樣。這裡的人們都喜歡叫他闖哥,他的大名叫胡闖,因有糊闖之意,所以他自己都不喜歡人們叫他的大名,到是特別喜歡人家叫他闖哥。他覺得父母給自己起的名字很糟,但大家——其實是怕他的那些人,他們叫他闖哥就不得了了,很酷很帥啊。所以這名字就彷彿是有一得必有一失一樣奇妙了。在他後面跟著的是新來衙門當差的王興,李暢。他們象聽話的徒弟一樣緊跟在胡闖的後面,學習著,模仿著前輩的一舉一動和一言一行,也試著表現表現自己,並且學著前輩的那種裝腔作勢的口吻和動作。這就象小動物跟在媽媽後面的表現一樣。
店小二趙小三一見這三個衙役就象老鼠見了貓一樣,他刻意軟下了一點點腰——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他們他就腰軟,沒有底氣直起來。趙小三迎上去招呼:“哈,闖哥啊。”
胡闖冷冷地說:“嗯,今天店裡有新來的嗎?”
店小二趙小三趕緊回答說:“有的,有的,都做好了登記。”
胡闖顯得很滿意地說:“好,要做好登記。啊,你別忘記告訴他們,如果要在這裡住上三天的話,必須要他們來衙門裡登記啊,不然款罰到頭上就不好看了。”說到這裡,他也不轉過臉去,就對王興,李暢說:“王興,你們去看看他們的登記簿。”
王興,李暢聽完就向老闆的服務檯走去。
趙小三說:“闖哥放心,放心。”
胡闖看了看四周,象是想起了什麼,他又對趙小三說:“哦,對了,你得趕快來衙門辦《跑堂資格證》啊,”他用手指戳了戳趙小三的肩膀繼續說,“雖然,我們是熟人,但該辦理的還是要辦啊,你再拖拖拉拉,是不是不想在這裡端盤子了啊?啊,還有,你告訴一下後面那個洗菜的老女人,叫她也快點來辦《洗菜資格證》。我好向大人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