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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裡的含混的黃色光芒。

他不是個愛和人親近的男生,卻也在此刻知道什麼叫禮貌。吃完飯時,甚至也會一反在家時的習慣,把碗收進廚房,同時不忘對兩個長輩說“我吃好了,姨媽姨夫慢慢吃”。這樣一來,原來再怎麼沒聯絡的親戚也對他很是喜愛。

閒著的時候,年近五十歲的姨媽會說:“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哦。”

每個大人都愛這樣的回顧。一邊擇著菜的姨媽也樂於這樣。大概是和自己家的女兒長久沒有聊天一類的溝通,雖然冬天裡的自來水讓手凍得通紅,可姨媽還是越說越投入了。

政頤對於她所說的兩三歲時的自己毫無印象。從床上一個人爬著掉下來之類的,鬧洪災時被舉到碗櫃上之類的,小時候不怕生很親人之類的,都像看別人的故事,即便現在知道了,也感覺不了什麼。

後來還提到了他的父親。

做姨媽的不知道這個家庭現在的問題,依然用隨意的口氣說著“你四歲的時候生病,結果把錯了脈,病是越看越重,你爸爸還急得差點要打那個鄉鎮醫生”。她把菜盛在器具裡抖一抖,轉頭看著鍾:“啊,這麼晚了,你餓了吧。飯馬上就做。”

政頤回過神來:“……不,我沒有。”

夏政頤被安排睡在小書房裡。

他有點認床,一開始幾天睡得並不好。半夜在被子裡翻來覆去。有時伸手拉過頭上的窗簾。

清晰的天或繁盛的星星。瀉進眼睛來。

零下6到10度的天氣。十字路口兩輛專門販賣烤山芋的推車。年紀大的那個生意總比年紀輕的那個好點。大概是人們一點點同情心的體現。雪也不是難得的東西。雖然下得不多,一融化天就更冷。可多少,還是挺期待下雪的。

夏政頤在外一住就是三個星期。

回來時,已經是寒假的開始。

那一天出了太陽。夏聖軒原本在家裡睡得迷迷糊糊。接到電話時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等到他半闔著眼睛答了半天,才突然清醒過來。

“……你是……井夜?”

電話那邊顯然被他這突然的一問搞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