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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授說三道四的?你這個人到底有多笨啊……如果你事後處理得漂亮,現在我就不會成為被告了!”

財前的體內湧出一股無法剋制的震怒,幾乎失去理性。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自己平靜下來。

財前語氣緩和了下來:“既然已經發生了,再說也沒什麼用,關鍵在今後。現在,

不僅醫局裡,整個醫院的視線都集中在你我身上,你的行為舉止要格外自重,瞭解嗎?”

“柳原鞠了一躬,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教授室。

柳原一離開,財前立刻叼了一支雪茄,吸了兩三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之後邁著平靜的步伐走出教授室。

來到第一內科副教授室門口,財前沒敲門就推門而入。伏案工作的裡見驚訝地轉過身來,一看到是財前,便出聲招呼。

“呀,你回來了。”他立刻起身迎接,拉了一張椅子給財前。

“我回來了。昨晚剛回來,聽我們科的柳原說,我不在的時候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多謝了。你打到慕尼黑和巴黎的電報都收到了,這是我帶給你的禮物。”

他把在德國買的萬寶龍鋼筆放在裡見面前。

裡見立刻接過來道謝。

“今天早上的《每朝新聞》怎麼會突然登那種東西?”他關心地問道。

“你問我為什麼,我也是晴天霹靂,根本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我直截了當地問你,你打電報到巴黎,要我速回國時,是不是已經知道家屬準備告我了?”

“不,如果我知道的話,措辭會更堅定。我打電報給你,是因為死因並不是術後肺炎,而是癌性肋膜炎,醫生應該負起責任,儘可能趕快回國,由你親自安撫家屬。現在回想起來,我的電報實在沒把話說清楚。”

“這麼說,你真的不知道家屬他們要告我。但我聽柳原說,是你熱心地勸說家屬做解剖,到底是怎麼回事?”

“手術時,我們告訴家屬是區域性性的賁門癌,保證可以治癒,但手術後情況卻不理想。而且,既然不是術後肺炎,而是癌性肋膜炎導致死亡,醫生有責任告訴家屬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同時,醫生也可以在解剖後,嚴肅地檢討、研究自己的診斷和處置是否正確。所以,我才會勸他們解剖。”裡見的口氣十分平靜。

“裡見,你這種天真的想法卻成為我淪為被告的開端,或許你是完全出於善意,但我也可以認為是你想要陷剛當上教授的我於不義。事實上,的確有人認為你看到我從國際外科學會回來,正要投入新的研究,所以,想故意陷害我。”財前語帶揶揄地說。

裡見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

“何必說這些?你應該更謙虛、嚴肅地檢討一下那位病人死於癌性肋膜炎的問題,事實上,就是因為你沒有為病人肺部的陰影做進一步檢查,才會……”

他話才說到一半,財前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說話要小心點!我的處置到底有沒有錯,法官會裁定,你沒資格對我說三道四的。況且,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要不要再拍一張X光片的問題,今後在這件事上,請你不要口無遮攔!”

岌岌可危(3)

財前氣沖沖地走出門外。

財前獨自坐在慶子房間的窗臺旁,眺望著窗下潺潺的長堀河,想到明天法院就要開庭訊問證人,不禁思緒萬千。和河野律師再三討論後,已經完成了在醫學上完美無缺的準備檔案,整理好所有的書證。在申請證人方面,也安排了無懈可擊的陣容,嚴陣以待。然而,財前心底仍然不時湧現一股百密一疏的不安情緒。

財前無法擺脫自己將坐上被告席的那份沉重壓迫感。然而,他表面上卻得裝出內心沒有一絲動搖的鎮定態度。

慶子似乎可以看透財前的心思,從洋酒櫃中拿出威士忌瓶和酒杯,調了加水威士忌放在桌上。

“學校內的情況怎麼樣?”

“第二外科今津教授那幫人,趁機煽動鵜飼反對派,帶頭要求我辭職,不過這被鵜飼醫學部長擋了下來,說一切等判決結果下來再說。這一次,鵜飼醫學部長不僅幫我找律師,其他方面也幫了很大的忙……”

財前難得如此感慨萬千。

“那當然。他明年還想選校長,你是在鵜飼教授的支援下才當上了教授的,如果判決結果還沒下來就讓你辭職的話,等於是鵜飼派勢力的敗退。所以,鵜飼教授和你在一條船上,他是為了自己而袒護你,你大可不必對他心存感激。”慶子說得理直氣壯,“明天第一次傳喚證人時,你這裡會有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