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稍微訝異地挑了下眉,終於不存任何疑慮地抿了口茶。
沈君雁在桌底拉了拉衛亞蓮和宋思薰的衣角,彷佛在說我都豁出去了,妳們也不能臨陣脫逃。
啊?不會吧?我們也要喝?!宋思薰和衛亞蓮苦笑地互看一眼,心知她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深吸一口氣,如頸上被抹一刀的死刑犯,閉眼喝了茶。
“…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宋思薰望著茶麵,喃喃自語。
“將軍。”就在衛一色也拿起茶杯時,沈君雁平淡地說:“我房裡有一盒棗煎餅,請妳去拿來吧,給大家配茶。”
選用上好紅棗、芝麻、小米精工製成的棗煎餅,向來是進貢皇宮的貢物。衛一色在眨了一次眼睛後,將茶杯往嘴唇更移近一寸。“為何叫我去拿?叫下人去就好了。”
“將軍!”沈君雁的低吼制止了正要就口而飲的衛一色,她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那可是女子閨房,哪能任由其它人進入!”
“將軍,您快去吧。”衛亞蓮明白沈君雁是想讓衛一色逃過一劫,便輕輕貼著將軍的手臂,單手比劃:“我想夫人也希望您去拿。”
衛一色看向柳朝熙,後者沒有回望她,只是安靜地點了頭。如果衛一色沒有隨即離開大廳,她便能看到柳朝熙猛然抬眼,肌膚泛紅,怒瞪同樣神色有異的沈君雁,以及這句羞憤難忍的質問:“妳究竟在茶里加了什麼?!”
──回想至此,暫告南青慈的衛一色,一邊提著兩桶熱水,一邊往王府特闢的大澡堂疾步而去。那間今晚首度被使用的偌大澡堂、一鑿精研厲磨而成的石頭池裡,有四名嬌美風豔、秀麗絕色的女子,正耐著全身突發的奇癢泡於熱湯中。這對女性來說是莫大羞恥,自然不能告與他人,以致於衛一色成了唯一能為她們燒水替換的小廝。
衛亞蓮的解釋是這樣的,因為晚膳的食材和鐵觀音不合,才會引起此種現象,浸泡熱水一段時間後即可解。問她究竟是哪些食物和茶不合,衛亞蓮也只是歉疚地移開視線,說自己醫理知識還不夠了解全部,得慢慢找書琢磨。衛一色又要問她們四人究竟有多不舒服時,沈君雁已經一邊抓著手臂,一腳踢著她道:“快去為我們準備熱水!”
柳朝熙本來認為是沈君雁的把戲,但眼見她自己也難受得很,便不忍心再多做聯想了,更何況現在身子實在癢得讓人什麼也不能想。
「──咳,我、我把新的熱水提來了,就放在這兒。」
大澡間裡,隔著一長型屏風,能依稀見到石頭池內有四名纖細的女子身影。衛一色只要想到,在那四人中有一人是柳朝熙,她便感到一股血氣自單田衝到腦中。相比起衛一色為夫人的沐浴裸裎浮想連連的悠哉,池內四名女子可沒如此愜意。
宋思薰趴在石頭邊,熱得暈頭轉向,肌膚紅豔如楓,頰邊幾絲鬢髮黏著嬌嫩臉龐,閉眼的姿容無邪一如稚兒。她以手肘撞了下隔壁的沈君雁,口吻無力地說:「快去提水啊…」
「既然妳忘了,我就再提醒妳一遍,我是個弱女子,提不了兩桶水。況且上次也是我提的,該換人去。」沈君雁背倚池旁,細長滑嫩的玉臂靠著石上,豐挺圓美的胸脯殘留一半於嫋嫋水面,不羈風情饒是誘人,春色無邊。
衛亞蓮注意到了,甚為窘迫地將視線鎖在自己周圍的水面上。那被熱水悶到極點的身子,白裡透紅,晶瑩剔透,如綢面光澤丰儀潤潤。小巧玲瓏的胸部因她的羞澀而藏於水面下,曲膝抱著自己的姿勢,使下巴幾乎沈入水底。
柳朝熙既好笑又無奈地開口:「等妳們吵完,熱水都涼了,我去拿便是。」
她稍微立起身子,水珠沿著凹凸曲線滑下,原本皓潔凝霜雪的膚色,此時是明豔朱殷地使人窒息。纖柔胴體每一吋都是精雕細琢的傑作,勾勒出無法想象的浮華豔色,水滴自溼潤黝黑的髮尾遊移,滑過平坦柔嫩的小腹,華首纖身,玉容素足,香澤嬌美地著實不堪柔握。
這時,衛一色的聲音傳來。「不用了、不用了,妳們都好好泡著,我為妳們拿進去吧!我、我會矇住眼睛的,別擔心!」
柳朝熙羞紅了臉,身子不禁縮回水底,在這種情況下聽到衛一色的聲音,比夜晚的榻上光景更令人臉紅心跳。自己是如此毫無遮掩、一絲不掛,而她的夫君正立於屏風外,彼此只隔了幾步距離。
「何必矇住眼睛?這兒地滑,將軍要是滑倒可不好。」沈君雁慵懶地說,唇角是一抹撩人淺笑。「我視將軍如兄弟,肌膚被兄弟窺見也無妨。」
柳朝熙注意到她的挑釁視線,不明源由,心底迅速激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