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了。”
這場舞娘踏歌的夜宴也是宋思薰所提,衛一色先是羞赧無比地反對,說自己臉已破相,何來美色惑人?衛亞蓮便道:“我可以為您暫時遮蓋疤痕,或是您能戴上面紗…這樣似乎更有神秘感。”
其實沈君雁已經告訴宋思薰和衛亞蓮了,柳朝熙在那夜發現衛一色的女子之身,所以現在她們二人才敢提出如此大膽香豔的佳人獻舞、才子傾心之計。衛一色也出乎她們意料,該說不愧是習武奇才嗎?才教了她一下午的踏歌舞蹈,竟簡簡單單地就學會了十成十。一般人要花費幾年才能累積出的身段和精髓,衛一色卻是表現地更精彩入魂,因為她要獻舞的物件正是激發出她所有女性美到極致的人。
衛一色唯一擔心的是,臉上那清晰的刀疤,會成為這些細心裝扮中的一大敗筆。就在方才,拘謹地坐在銅鏡前,由著兩人為她打扮時,衛一色甚至喃喃道:“男子破相已甚是不妥,更遑論女子了…她那麼美,我這張臉又如何匹配的了?”
“女為悅己者容,那是發自內心的魅力。”衛亞蓮當時淺笑地安撫著:“將軍,您是我們眼中最美麗的女子,嫂嫂若非深有同感,又怎會希望您能主動點?”
宋思薰為她套上面紗時,也望著那雙稍感猶豫的眼,柔聲道:“將軍,妳雖破了相,心卻是完美無瑕…多點自信吧,今晚,妳是淮安王府裡最美的女子,更勝我們,亦更勝柳家千金。”
「唉…像這種時候,就該找沈軍師一塊兒喝酒的!」宋思薰笑著拭淚,不想讓自己的低落感染到衛亞蓮。
“…軍師今晚不回府了。”衛亞蓮的神情堪稱平靜,眼神卻是擔憂。“方才皇宮的人來說,皇上設宴招待,軍師醉了酒,便留在皇宮休息。”
「沈軍師那人千杯不醉,怎可能醉酒?」
衛亞蓮沒有回答,因為她也覺得事態有異。
宋思薰走後,柳朝熙掀開對方的面紗,看到了那夜於澡間乍見,清麗秀逸、長髮緞黑如綢的女子。
「真是大手筆呢,夫君。」柳朝熙微笑時,眼中還有晶瑩淚光,她的食指輕輕畫著因微翹而飛揚神氣的眉尾。「看著我,不要害羞。」
「可我…」衛一色的眼神遊移,面容羞紅。「我的臉上有疤,不夠好看…不像妳那樣好看。」
柳朝熙無奈一笑,往後退了幾步,悠然自得地打量衛一色的女子之姿。方才獻舞時的妖饒嫵媚盡失,眼前的她恢復了自己印象中的純淨颯爽,清泉似的高朗風韻與女子的嫣柔嬌羞完美調和,千種風情盡歸一人,萬般姿態一瞬呈獻,怎能說衛一色不美?
「我長得好看嗎?」柳朝熙輕聲問道:「若我現在於臉上劃開一刀,妳還會認為我好看嗎?」
衛一色驚愕地注視她,覺得柳朝熙的口吻認真地使人害怕。
「如何呢?這樣的我,還好看嗎?」輕柔含媚,細語帶情,櫻唇吐出的話語卻字字駭人,句句懾心。「當我臉上有疤,或是年華老去,當我紅顏不在,雲鬢花白…妳還會認為我好看嗎?」
衛一色也非駑頓至極的人,只見她眼眶泛紅,感動地迎向前,一手輕撫柳朝熙的細嫩臉頰。「夫人,妳永遠是最好看的。」
柳朝熙輕嘆,伸手擁著衛一色的腰際,臉觸及柔軟的胸脯時,稍稍一熱。「過去,有許多人對我的容貌貢獻了道不完的讚美,但那些人和那些話都不及妳今夜的一語,妳可知是為什麼?」
「因為我是真心的。」衛一色還是感覺有些羞澀,音調卻暗藏雀躍。「因為夫人不喜歡那些人,夫人只喜歡我一人。」
「我的傻將軍…誰知妳可一點也不傻?」柳朝熙媚然輕笑,閉眼道:「所以當我告訴妳,妳在我眼中也是最美的女子,妳便不要懷疑了,懂嗎?」
「嗯…懂了、懂了!」衛一色喜孜孜地回答,末了,輕咬下唇,試探性的問:「可是夫人,妳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妳早就知道我是女子嗎?」
柳朝熙臉紅地咳了一聲。「可以這麼說。」
「妳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秘密。」總不能說自己早看過她脫得精光的樣子吧?柳朝熙牽著衛一色的手,一同坐在椅子上。「方才我掀了妳的面紗,我又身穿男裝,不覺得很像成親之夜嗎?」
看到衛一色眨了幾次眼,面紅如花卻默不作聲,柳朝熙也不由得感到害臊,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那句話。
「那麼…我們是不是該喝交杯酒呢?」衛一色朝她羞然一笑。「妳說我這個提議如何,“夫君”?」
柳朝熙笑開了,掃去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