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書寫的毛筆,宣紙上幾行美詩佳文傲然浮現,一筆一畫皆是點如墜石,畫如夏雲,鉤如屈金,戈如發弩,比之古時名家的筆法更是縱橫有象,低昂有態。就在剛才,她還正在臨摹幾個有名書法家的字型,但因為實在太過無聊了,很快便決定結束這個無趣乏味的遊戲。
「我也聽說了,重點卻不在宋家的遭遇。」柳朝熙一手託頰,笑意盈然,滿身是清麗無垢的青春少女氣息,眼底卻浮現諷刺的光。「“女兒啊,妳瞧那衛一色將軍,忠肝義膽,臨危之際救下宋家的後人呢!”」
「柳尚書這麼說?」南青慈頗覺有趣地笑道:「最後不是用“妳這個未來夫婿真是人中俊傑啊”收尾嗎?」
「什麼夫婿,不過是個有些走運的鄉下土包子!」樓語凝憤恨地放下茶杯。「我賭那種男人也定是化外之民,癩蝦蟆還想吃天鵝肉,也不怕自己先死在戰場上!」
未來夫婿被詛咒成這樣,也只有柳朝熙才能毫不介懷,嫣然一笑。「語凝,彆氣,我不愛見妳生氣的。」
情深款款的軟語溫言,柳朝熙是說得如此自然而然,只見樓語凝一改怒氣衝衝的神態,瞬間轉為嬌柔溫順,靜巧如玉。「熙姊姊可會喜歡那不入流的武人?」
「我對這種事沒興趣,衛一色是怎樣的人與我無關。」柳朝熙走到茶几前,與她們圍桌而坐,併為自己倒了杯茶。「比起他,我較想知道邊塞生活的情景,過一會兒說書人就要來了,青慈姊姊和語凝可想留下?」
「也好。」南青慈把玩著鬢髮,精神有些疲憊。「與其回家見到爹,還不如留在這兒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