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這掌櫃對店小二低語道:“我們得罪不起他,只能自認倒黴,你且進去,這裡我來應付。”店小二隻一點頭,手撫胸口,踉蹌著走進客棧。
待店小二離去,客棧的掌櫃這才疾步來至這位範七爺面前,深施一禮,說道:“七爺,下人不懂事,您大人大量,莫與他計較,這頓酒便由我做東,您肯賞臉上我這小店來喝酒是看得起小店,我怎能讓您花錢呢?”範虎微一點頭,呵呵一笑,說道:“還是你會說話,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便不與他計較。”說到此,轉身便走。掌櫃忙陪笑道:“七爺慢走。”
人群漸漸散去,掌櫃看著範七爺遠去的身影,無奈搖頭,自言自語道:“沒有活路了……”慢步向店內走去。歐陽聖倩高聲喚道:“掌櫃的,請等一下。”聽得有人召喚,掌櫃停住腳步回頭觀看,此時柳香凝與歐陽聖倩已來到近前。掌櫃見二人並不相識,遂開口相詢:“二位姑娘是在叫我嗎?”歐陽聖倩側頭道:“這裡還有別人嗎?”掌櫃早已是一臉的麻木,口氣生硬的問道:“不知二位叫我有何貴幹?”歐陽聖倩聽他語氣如此生硬,心中不快,遂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你有氣別撒到我們頭上來,若是沒事,我們叫你做什麼?”柳香凝忙將歐陽聖倩拉在一邊,對掌櫃說道:“我妹妹就是這個脾氣,請勿見怪。”掌櫃苦笑道:“反正我這客棧也開不下去了,還怕得罪人嗎?”柳香凝疑惑道:“這話怎麼說?看你這裡的生意挺好的,怎麼會開不下去呢?”掌櫃看著柳香凝,說道:“你們是外地人,不瞭解這裡的情況,適才的那個人想必你們也已經看到了,有他在,我這間客棧卻要如何開得下去?倒不如回家種地,總好過在這裡受氣。”
柳香凝看了歐陽聖倩一眼,歐陽聖倩攤開雙手,無奈一笑,沒有說話。柳香凝想了想,對掌櫃道:“你這客棧儘管開下去便是,他若是再敢來,我替你教訓他。”掌櫃上下打量了柳香凝一番,連連搖頭道:“這可使不得,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怎能鬥得過他?”柳香凝笑道:“莫說是他,即便是再來十個,本姑娘也絕不會放在眼裡。”掌櫃將信將疑,問道:“姑娘這話可是真的?”柳香凝道:“當然是真的,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嗎?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出來就是了。”掌櫃心中甚喜,忙將二人讓到後堂。
三人分賓主落座,敬上香茗,掌櫃這才開口道:“兩位姑娘且聽我慢慢道來,這範七爺乃是當地一霸,名叫範虎,他與官府勾結,橫行鄉里,端的是人見人怕。平日裡到處白吃白喝不說,稍有不順,便是拳打腳踢,二位若是不信,可出去打聽一番,這一左一右,又有幾人沒捱過他的打的?”歐陽聖倩豁然起身道:“早知他是這種人,剛剛就應該教訓他一番,也好讓他長一長記性。”掌櫃搖頭道:“姑娘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他有官府撐腰。”柳香凝接道:“當官的就應該為民做主,他卻與惡霸勾結,這樣的官不要也罷。”掌櫃嚇得臉色都變了,顫聲道:“二位小聲些,這話要是傳到縣太爺的耳朵裡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柳香凝道:“怕什麼?他若是來了,倒省得本姑娘再去找他了。”歐陽聖倩應道:“說的是,怕只怕他不敢來。”當晚,二人便住在了這家客棧,單等明日範虎的到來。
該當範虎倒黴,一大早便又來到這家客棧,撿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便叫吃叫喝。店小二不敢怠慢,忙將酒菜擺上。範虎也不言語,只管大吃起來。柳香凝與歐陽聖倩在樓上看得清楚,並未下樓,只等他離開之際上前發難。範虎並不知有人正一直注視著他,酒足飯飽之後,起身便走。店小二昨日吃了一拳,不敢再上前阻攔,只有眼睜睜的看著範虎向門口走去。
柳香凝見時機已到,疾步奔下樓來,高聲道:“你這個人可真怪,這客棧又不是你開的,怎麼吃了東西也不給錢呢?”範虎轉過身來,見是一女子,輕浮一笑道:“呵,原來是個俊俏姑娘,難不成是他們找來孝敬七爺的?”柳香凝怒道:“嘴裡若再不乾不淨,當心本姑娘掌你的嘴。”範虎又是一笑,說道:“脾氣還挺大,看來你是要替他們出頭了?”柳香凝杏眼圓睜,說道:“說得不錯,本姑娘眼裡見不得不平事,遇見了就要管。”範虎冷言道:“我勸姑娘不要多管閒事,這對你沒什麼好處。”柳香凝道:“我若是非管不可呢?你有能奈我何?”範虎冷笑道:“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此時,歐陽聖倩也已來到近前,開口道:“不客氣又能怎樣?我們還怕你了不成?”範虎呵呵一笑道:“又來了一個,看來我今天是走桃花運了。”歐陽聖倩道:“今天的花可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