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她便要我跟她學乾坤劍法,一起去天山救人。我跟她說,與其去天山碰壁,不如辦一場假婚禮,把邪王引過來。”他頓了頓。“我想他既然宣稱月姬是他的人,一定無法忍受我這個冒牌相公在江湖上招搖撞騙。”
“所以你們才策劃了這場婚禮?”
“嗯。”他低頭又親了親她的唇。“其實我本來就沒想娶月姬,我答應師父來求親只是緩兵之計,一方面是讓齊非能把你帶到安全之處藏好,另一方面,我打算親自跟冷宮主說明我的苦衷,順便看能不能撮合她跟師父和好如初。”
“原來你是這麼打算的。”她幽怨地瞥他一眼。“為什麼不早說?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娶她呢!”
“因為我怕告訴你實話後,你就不肯乖乖跟齊非走了。”他捏捏她鼻子。“沒想到那傢伙還是把你帶來明月宮,也不怕你遭遇危險……哼,這筆帳我一定會跟他算清楚。”
“你別怪他,是我自己堅持來找你。”她急忙解釋。
“因為你捨不得我去娶別的女人,對嗎?”他嘻嘻笑,眼神燦亮,言語中頗為洋洋得意。
她芳心一跳,羞澀地垂眸,不敢看他。
“其實你很喜歡我,對吧?紅蓮。”他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不回答,顧左右而言它。“你還沒說完呢!你不是說這場婚禮是為了引出邪王嗎?那後來呢?發生什麼事了?”
當時在大廳上認出邪王就是她夢中少年後,她便因大受打擊而暈去,之後的發展她完全不知。
“後來發生什麼事我也不太清楚,那時我把天干劍交給及時趕到的師父,就急著找齊非為你診治療傷去了。”他一頓。“不過我聽說,邪王受到武林人士圍攻,最後是月姬替他擋了一刀……”
“怎麼樣?月姬情況如何?”
入夜後,紅蓮因疲倦而睡去,溫行浪守護著她,直到三更,才悄悄離開房間,找到好友齊非。
他眼皮浮腫,已經一日一夜未眠。
“情況很不妙,傷口穿透內臟,刀上又餵了劇毒,性命堪憂。”
“這麼嚴重?連你這個狂醫都束手無策?”
“我暫時用千年老參替她續住性命,不過那毒一日未解,她就一日離不開鬼門關,若是七日不得解,那就……”
齊非沒說下去,但溫行浪明白他的意思。
“看來情況很棘手。”
“棘手的還在後頭呢!”齊非大嘆。“你知道那個邪王跟我說什麼嗎?若是我救不了月姬,他就要殺盡天下人陪葬。”
溫行浪一愣,片刻,嘴角嘲諷一牽。“怪不得你臉色會這麼難看了,你怕自己小命不保吧?”
齊非白他一眼。“我固然活不了,你也別想苟活——你沒聽他說是天下人嗎?連你那朵心愛的紅蓮也別想逃過!”
“放心吧!就算他武功絕頂蓋世,也無法真的殺盡天下人。”
“我可不敢如此樂觀。”齊非冷諷。
兩個男人一面談論,一面往庭院走去,月色暈沈,涼亭裡似有一道黑色人影晃動。
“好像是邪王。”齊非低語。
“是嗎?”溫行浪也識相地放低音量。
抓狂的野獸,誰都惹不起,他們最好還是遠離為妙。
兩人默契地互看一眼,正想悄悄閃人時,忽聽到一聲短促的抽氣。
只見涼亭裡那個男人,將拳頭咬在嘴裡,肩膀微微地上下搖晃。
兩人呆住。
“喂,那傢伙……該不會在哭吧?”齊非不敢相信地問。
“嗯,好像是。”
兩人又互瞧一眼,然後同時轉身,宛若看見什麼不該看的秘密,急急抽腿,落荒而逃。
“非少,看來你非治好月姬不可,否則我們誰也別想活命。”溫行浪提醒好友。
“這還用你說嗎?唉,我歹命喔~~”
一方面擔心月姬性命不保,邪王會當場掀起腥風血雨,另一方面卻又擔心月姬保住性命,師父再次異想天開逼迫自己娶她,溫行浪左右思量,決定還是趁早護著紅蓮安全離開為妙。
確定她傷勢無礙後,他僱了一輛車,兩人於清晨悄悄離開明月宮。
出了山谷,眼前豁然開朗,原野如茵,景色宜人。
溫行浪掀開車簾,讓紅蓮深深呼吸新鮮空氣。
“傷口還痛嗎?”他微笑看她神清氣爽的表情,柔聲問道。
她搖頭。“好多了。”頓了頓,遲疑地望向他。“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