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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金箔廠的一把手。書記大時我任書記,廠長大時我任廠長,總之金箔廠所有的事情都由我負主要責任!包括歸還前任虧空下來的197萬元債務!”

何大福一改任廠長,立即唱響他的一句驚動金陵市的口號:“黨群口一律實行有組織無機構。”

當時,金陵市委派宣傳部主要負責人到金箔廠,與何大福進行了一場名為“共商改革”,實則是“調查”的“對話會”。

會上,市委宣傳部長問何大福:“對當前爭論的廠長負責一事,請你談談自己的看法。”

何大福:“什麼廠長是中心,書記是核心,工會代表工人?我們不是理論家,越繞越繞不清。廠長負責制就是廠長負責,對工廠生存與發展負責,廠長便是企業的一把手。廠裡所有人都必須聽廠長的,各吹各的號,都是一個調,不是一個調,請你往邊靠。”

部長:“那你認為下一步你這個廠長與書記關係怎麼處呢?”

何大福回答道:“這個問題很簡單。企業的廠長、書記就是企業的‘夫妻’。一個家庭中的‘父母’還有什麼必要討論誰大誰小呢?現在有人老是在討論誰大誰小的問題,有的人在瞎搗鼓,我看企業廠長經理參與的很少。如果再有人問書記大還是廠長大,那就請他回家問他爸爸和媽媽,究竟是爸爸大還是媽媽大!”

部長又問:“照你這種說法,現在什麼提法都不準確了?例如,在企業裡,領導是公僕,工人是主人,這個提法對不對呢?”

何大福:“這種提法當然不對。‘人民公僕’口號只是當年巴黎公社一批政治家提出的,只是一種意識形態方面的提法,不能死搬硬套。在企業裡,怎麼能隨便提出工人是主人,領導是僕人呢?那麼請問:廠長是一廠之長,難道不是主人嗎?假如廠長經理是投資者,難道投資者不是主人嗎?再說,一個廠有幾百、幾千號人,這麼多主人,廠長書記就幾個人,幾個僕人為這麼多主人服務,能服務過來嗎?還有,你家的僕人能指揮主人嗎?這些都是瞎扯淡,混淆了!依我看,還是照毛澤東的提法,群眾是英雄,廠長書記是率領英雄的,因此他們必須是英雄中的英雄,否則他們肯定會被淘汰。”

部長:“那麼,你現在提出的黨群口,全部有組織無機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txt小說上傳分享

“黨群口全部有組織無機構”(2)

何大福:“沒什麼其他意思,主要就是兼職化。戰爭年代,黨的幹部形象為什麼高大?就是因為他們沒有脫離第一線。當年戰爭年代是戰場,現在也是戰場,商場即戰場。黨群口乾部全部搞兼職,應當說是恢復黨的優良傳統,恢復共產黨幹部的形象。我們是經濟實體,黨政工團幹部首先都是本企業職工,不能像政府機構那樣全部脫產。說到底,我們企業不是機關,不能搞專職化。我們提出的黨群口的組織,全部有組織無機構,而且全部都健全,一旦開展活動,大家從各部門集中到一起,活動完了以後再分別回到各部門,黨群口的工作絕對不會受影響。”

部長:“你們這樣做,會不會削弱企業的思想政治工作呢?”

何大福:“我認為,做思想工作,不僅僅是書記、政工幹部的事,人人都要做思想工作。我們主張法律、行政、紀律、經濟手段和思想工作圍繞企業的經濟工作中心來做。發現問題及時做工作,要不然人心就散了,勁怎麼往一處使?我主張用抓市場經濟的意識來做思想工作,像推銷產品那樣有的放矢。思想工作不能單純講大道理,也要關心人,讓人得到實惠。我們的觀點是,不能讓雷鋒吃虧。黨政工團兼職化決不是削弱企業思想政治工作,相反卻是強化了思想政治工作。因為他們身在第一線,面向基層群眾,更有說服力和針對性。例如,以前或者是現在一般的單位思想政治工作做法是:( 1 )正確的找錯誤的,( 2 )上級找下級,( 3 )特定指派人,( 4 )宣教式或培訓式的。這種思想政治工作太形式主義了,我認為:企業思想政治工作應該寓於經濟工作之中,潛移默化、‘潤物細無聲’,這比耳提面命的效果好得多。”

這場面對面的“交鋒”,第二天竟刊登在《 金陵日報 》頭版上,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這位部長被何大福的“強詞奪理”說得欲駁無言、欲責無由。本來,他們秉承市委領導旨意,準備對這位“肆無忌憚”的小廠長調查核實後進行查處:要麼責令改正,要麼撤職查辦。在他們認為,改革開放也不能開放到連黨的基層組織、工會、共青團都可以不要了的地步。可是,當他們與何大福“正面交鋒”後,覺得何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