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舞,則說的是京城最大的青樓——忘憂閣的頭牌玉芙蓉姑娘。據說她體態玲瓏、面容絕美,舞姿更是出神入化,既能將綠腰舞得輕盈典雅,又能將胡旋跳的生動傳神。
坊間皆傳,得見玉芙蓉一舞,三月不知肉味!
若說前三者是人人得以親近,算不得太稀罕,那最後一樣若是有幸親聞,多半要在朋友面前炫耀幾個月的。
原因無他,因為柳公子,柳卓然,是當朝中書省柳令家的長子,這樣的貴人豈會輕易吹奏?
正是因為如此,當沈瑜知道柳卓然也是殷遠的朋友時,實在驚掉了下巴。
當然,以兩人的身份,相互認識是理所當然的。不過一個善音律,一個喜廚藝,怎麼看也不像一路人。
對此,殷遠如是說:“天下之藝,其實有相同之處。何況君子之交,看重的豈是那些東西。”
沈瑜表示不以為然,不過對這位傳說中的柳公子,他還是充滿好奇的。
“他的簫音當真有那般出神入化?”沈瑜問。
殷遠笑道:“這種東西怎麼能聽他人說,當然眼見為實。”
“什麼意思……”沈瑜湊過去。
“子宴的送別宴,柳卓然少不得也要去,到時候你自然有機會一飽耳福,哪裡用得著我多嘴。”殷遠道。
沈瑜“啊”了一聲,惹得殷遠面帶疑惑,看他半響。
殷遠不知道沈瑜心裡正打著什麼算盤。
玉芙蓉的舞,他奔波青樓這段日子已經看過了,是用十首詞換來的。雖然忍不住暗恨玉姑娘心狠手辣更勝他人,不過沈瑜也承認,還是十分物有所值的。
至於八寶齋跟逍遙居,更是什麼時候想去就去。
對他來說,只有柳公子的蕭有些難度。
但身為遊玩作樂的行家裡手,沈三公子又覺得連京城四美都沒見識過,說出去叫人笑話。
這下好了,機會來了。
他發自內心地說:“真是太好了。想不到這麼快就能親自聆聽柳公子的簫音,真是三生有幸,還得多謝謝你,允之。”
殷遠真是他的福星啊!菜譜也賣了好價錢,心中糾結已久的難題也迎刃而解……
他那副模樣讓殷遠哭笑不得,只道:“到那日,介紹幾個朋友給你。除了柳卓然,秦子宴,齊秋玉,還有個叫華之卿的,一手好琴,想必你也喜歡。二皇子多半也要去……”
說到此處,殷遠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一笑,沒有繼續往下說。
沈瑜看他笑得頗有深意,好奇地問了句,殷遠卻沒有說明:“忽然想起一件事,正巧使心中糾結已久的難題迎刃而解。”
沈瑜聽了最後一句話一驚,莫名其妙有點心虛,又有點臉紅心跳,原本該追問的,結果也忘了,只說:“看來這次送別宴真是群英彙集,若是有人記載,日後必是一段佳話。”
他話音未落,殷遠卻忽然道:“那日你說有了好主意,到底是什麼?”
沈瑜沒料到他突然問到這件事,一時不知道說還是不說。
其實那時候他是突發奇想,冷靜下來之後,覺得若論新奇,他的法子自然是好的;但當真操作起來,未免有些不妥。
秦子宴下月就要動身,送別宴想必大約在半月後。這麼短的時間想準備妥當,還是有些難度的。
“法子是有,也挺有意思,就是有些難。”
殷遠見他這樣說,反而追問:“到底是什麼,你先說來聽聽。”
沈瑜心一橫,道:“我想,弄個詩食宴必定十分有趣。”
“詩食宴?”這詞十分新鮮,殷遠沒聽過,略一思索,想著定是沈瑜自己琢磨出來的,便來了興趣。
相識之初,因為他提到槐葉冷淘和紅絲餺飥,沈瑜就說出“怡紅快綠”的主意,教殷遠印象深刻。
作為廚痴,殷遠幾乎時刻都分著心思琢磨廚藝。有時在旁人看來只是無心的一句話,在他耳中便如醍醐灌頂。
沈瑜好吃喝玩樂,在此項上頗有異能,他說有趣的主意,必定值得一試。
“嗯。顧名思義,就是有詩有食,以詩入食,以食喻詩。”沈瑜解釋:“我想每道菜品作為一個謎面,謎底就是一句詩,既新奇,又有趣。猜中謎底者還能得彩頭,想必如此一來,你跟大家也便沒有那樣傷感了。”
殷遠先是被他的想法吸引,等聽到最後不由有些動容,沒想到平日看來大大咧咧的沈瑜,竟想得這樣細膩。
他心中一時激盪,伸手握住沈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