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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此次南下,陛下交代的事情如何了?”等殷遠站起來,靜王問。

殷遠垂著眼:“成了,已經進宮稟過。”

“那便好。”靜王的神色此時才略微顯得放鬆些,端起茶喝了一口。

內廳靜悄悄地,沒有人說話。許久之後,只聽靜王將茶杯輕輕放在桌上,又道:“聽說你帶了人回來,還住在你那邊。”

“一個朋友,借住段日子。”殷遠回答。

見靜王只是輕哼一聲不置可否,殷遠便直接問:“父親這麼急叫我回來,所為何事?”

靜王沉默片刻,道:“這件事,過些時候你就知道了,近日不要離開長安。”見殷遠應了,靜王又說:“你那朋友,也叫他早日找宅子搬出去吧。”

殷遠心頭一動,卻沒說話。等靜王說“行了,去吧。”,他才又行了禮,退出去。

走到庭院中,他不由自主長舒了口氣,隨即眉頭又微微蹙起。

方才靜王欲言又止的一番話,讓他有些不祥的預感。現下朝中局勢微妙,靜王打的什麼主意並不難猜測。

“麻煩了啊……”他輕嘆一聲,搖搖頭。

如果真的到那地步,除了拼上這條命,也別無他法了吧?可他的命,在聖旨面前,又有多少重量呢?

夫唱夫隨

等回到別院,殷遠臉上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面上已是平常那副溫和的神色。

沈瑜正在等他,一見殷遠出現便立刻迎上:“允之!不得了了!”

殷遠腦中方才的事還沒退乾淨,被他這麼一咋呼,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沈瑜被他嚴肅的神情震住了,唯唯諾諾說:“沒什麼事,就是你那道‘水煮活魚’的菜譜,被我賣了20兩銀子……”

殷遠一愣,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此時忍不住扶額低聲笑了。

“高興吧?”沈瑜見他笑,以為他是因為銀子高興,獻寶一樣說:“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價錢抬得這麼高!”

“是麼,”殷遠問,“你是怎麼說的?”

“也沒什麼……”沈瑜面色一窘,將自己報上小侯爺名號的事輕鬆帶過,“也多虧了你。所以這20兩理應分你一半,我已經記在賬上了。”最後一句說得頗為悲壯。

殷遠樂了,拍拍他的肩膀:“無妨,你都留著吧,就當是替我推廣此菜的獎勵。”

沈瑜囊中羞澀,聽他這麼說也不多推辭便直接收了。

看著他那副歡歡喜喜的樣子,殷遠的神色柔和下來,在心中暗道這等吃貨,也只有放在自己身邊才能放心啊……

他回頭略微看了看來時的方向,目光微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歸是有辦法的。

沒等他從思緒中回神,回屋內將賬本改好的沈瑜又奔出來了:“險些忘了!允之,有件事……”

“嗯?”

“我記得你是禮部善司,那能不能把林舟調回長安來?”每次都要麻煩他,沈瑜也有些不好意思。

殷遠眉毛一挑,還沒說話,沈瑜已經率先抱怨道:“我在長安城除了他誰也不認識,本想著找他敘舊,誰知到去了幾次都說是外差未歸。怎麼你們戶部的外差都叫他去了,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排擠麼……”

殷遠越聽越想吐血,感情為了替那包子臉說情,還要順帶將他和戶部一起譴責一番——這包子是何人啊,要沈瑜這樣護著他!

洛陽時候的經歷再度浮現,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於是殷遠扯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阿瑜,你也知道我專司膳部,其他事是不便插手的。”

沈瑜也不是不知此理,只是心中鬱悶無處發洩,才有了上面一番話。殷遠如此一說,便也沒再多言。

至於林舟因為他無心的幾句話,回長安的日子將要遙遙無期的事,殷遠自然不會告訴他。

不過,沈瑜失望的樣子還是很讓殷遠心疼的,於是當晚飯桌上多了一道精心烹製的八寶蟹。

沈瑜吃得歡快,卻對這道菜背後的血淚毫不知情,此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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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有四美:八寶齋的菜,逍遙居的酒;玉芙蓉的舞,柳公子的蕭。

沈瑜在長安城內混了幾日,便將這四句話打聽得一清二楚:

八寶齋是長安最有名氣的酒樓,逍遙居則是最好的酒館。不過在沈瑜看來,這二者都不可跟殷遠同日而語,因此雖有些許興趣,也僅此而已。

玉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