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們都不想本宮出去,今日本宮偏要出這殿門!你們誰若膽敢擋本宮的去路--”她話音一頓,看在場的四個侍衛。
其中一個侍衛突然上前:“皇后娘娘身份矜貴,惹娘娘不快,是卑職失職,卑職唯有以死謝罪!”
他話音剛落,劍已出鞘,一劍狠狠刺往自己的心臟,當場斃命。
事情發生得太快,樓翩翩來不及作何反應,她呆怔地看著地看著侍衛命絕在自己足畔,傻了眼。
“請娘娘回宮!!”剩下三個侍衛異口同聲地道。
樓翩翩踉蹌著退後一步,厲聲喝道:“把月霽找過來,現在就給本宮把人找來!!”
她迅速回到殿內,脫下雨衣。
不過片刻功夫,她衣裳溼了一大半。可笑的是,她竟未能踏出鳳儀宮半步。
這就是月霽給的自由嗎?
他說要為她打造一片天空,卻以這樣的方式將她軟禁在此。
若是她方才執意要出殿門,是不是所有人都將以這樣的方式自殘?
她為什麼要心軟?
這些都是月霽的心腹,死了是活該!!
“翩翩,你是不是終於開始想我了?”正在樓翩翩胡思亂想的當會兒,月霽遮住了她前面的光影,對她柔聲道。
樓翩翩抬眸,看向高高在上俯高她的男人。
“月霽,人是會變的,對吧?”樓翩翩淡聲問道。
有時候,她覺得人性這東西就如同一面鏡子。鏡子裡頭藏著另一個不知道的自己,卻不知哪一天照鏡子時,竟發現原來還有一個醜陋的自己。
而她不希望,以前這個她當作是朋友、能與她能說上話的男人把鏡子裡的另一個月霽拉了出來。
“再怎麼變,我愛你的心卻始終如一。不,應該說,我只會越來越愛你。翩翩,我從未試過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篤定自己對你的愛意。當然,這也多虧了月無塵,他讓我知道自己有多愛你,愛到願不顧一切,只為留住你。”月霽深深看著眼前的女人。
他愛她,願為她毀去所有擋在他們中間的障礙,而月無塵,就是攔在他們中間最主要的障礙。他不折手段想要留住她,以後再敢有人擋在他和這個女人中間,他將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樓翩翩輕蹙秀眉,眸色漸冷:“所以你命你這些死忠之士將我軟禁在鳳儀宮,不准我踏出宮門半步,是吧?!”
“翩翩,你想太多了,我怎麼可能捨得軟禁你?他們今晚之所以緊張,是因為我下了聖旨,不能讓你有絲毫損傷,否則殺無赦。今晚雨勢急促,你才出去站了一會兒,衣裙便溼了。雖說是夏季,可也容易感染風寒。他們只是盡職而已,若是惹你不快,我代他們向你道歉,可好?”月霽眸色溫暖,柔情四溢,專注的視線膠著在樓翩翩略顯平淡的小臉。
越看,竟也越著迷,尤其在得知自己不能沒有這個女人之後,更是如此。
他無法忘記自己在乍見月無塵與樓翩翩在榻上纏綿時的痛不欲生,這一生,有此一次便夠了。
有些事,他沒有說謊,正是因為月無塵的不擇手段,令他看清楚他非樓翩翩這個女人不可。
想三年前,樓翩翩突然離去,杳無芳蹤,他雖然不開心,卻依然照樣過日子。
後宮美人如雲,他也照寵幸不誤,只不過,並沒有擱下尋找樓翩翩這事。
他原以為,自己也不是那麼喜歡樓翩翩。因為第一次有人視他如無物,他便誓要得到她。
以往所說的喜歡,雖不假,卻也沒有他掛在口頭上那般真切,多半是哄她的成分居多。
女人都喜歡聽男人的誓言,樓翩翩卻是一個例外。任何時候,她對他都是不假辭色,從來都是直言拒絕,不給他半點希望。
有時他也覺得,不如就此放她自由,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何必在她跟前碰得一鼻子灰?這樣都不像他桃花公子的灑脫隨性。再者,世間的女人有千萬種,總有那麼多的美人前仆後繼地投入他的懷抱,他何必為了一個女人而苦苦糾纏?
時至今日,他方知自己一直未曾放手的理由,不過是因為她早入了他骨髓,成為他拔之不去的最後一根肋骨。
月霽言詞懇切,樓翩翩卻依然沒有緩下神情,她冷著臉道:“你不必向我道歉。現在你來了,我只想出去為那些殘廢侍衛送雨衣。我既是鳳儀宮的主人,有些事,理應由我親自做,而不是假手他人!”
她就是要出去瞧瞧,那裡到底有什麼不能見光的事,為何所有人都攔著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