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朝遺民!”
欒震天冷笑說道:“虧你姓郭的說得出口,你可知道‘揚州十日’、‘嘉定三屠’。”
郭璞從容答道:“知道,而且時刻不敢或忘!”
欒震天冷笑說道:“這些話聽來令我老頭子有置身夢中之感,那麼,姓郭的,我老頭子問你,你為什麼棄宗忘祖、置國仇家恨於腦後,寡廉鮮恥、喪心病狂甘為滿虜鷹犬?”
郭璞軒了軒眉,道:“老人家,對你這些話我不作計較,我只告訴你,人各有志,絲毫勉強不得,你明白麼?”
欒震天悲怒笑道:“明白,我老頭子本就該明白你是個冷血小人,姑娘還說跟南海郭家可能有淵源,南海郭家怎會出你這種不忠不孝的不肖子孫,姓郭的,我老頭子當初看錯了你,也救錯了你,如今我恨不得自剜雙目,自斷雙手!”
郭璞淡淡說道:“老人家,那倒不必,關於你跟梅姑娘的這份恩情,我郭璞有生之年終會有所報答的!”
欒震天怒說道:“姓郭的,那不必了,我們姑娘當初不是施恩,也從沒有希望你作任何報答,如今更只當是從沒救過你這個人!”
郭璞淡淡說道:“老人家既這麼想,我郭璞也莫可奈何,假如老人家跟這位兄弟攔我去路,就是為了向我說這些,我沒有太多的工夫!”
欒震天冷笑說道:“怎麼,想走麼?”
郭璞點頭說道:“正是,老人家定看得出,我喝了不少的酒,如今四肢痠軟,腦中昏昏欲睡,是想打算回去!”
欒震天道:“我老頭子喝的酒比你姓郭的喝的水都多,自然看得出你有了六七分的醉意,要不然老頭子今夜也不會冒險攔你路,你不是想打算走麼?沒那麼容易,老頭子還有點小事,要請你總管大人多留片刻!”
郭璞也似乎沒懂這話的真意,道:“既如此,我多留片刻就是,老人家還有什麼指教,請快說吧,再遲我恐怕就要躺下了!”
欒震天冷笑說道:“待會兒我老頭子會送你總管大人回去,讓你總管大人痛痛快快、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大覺的……”他抬手一指身邊黑三,接道:“總管大人,你認得他麼?”
郭璞仔細地打量了黑三兩眼,皺眉搖頭,道:“恕我眼拙,我不認得這位……”
黑三雙眉一挑,便要發話!
欒震天抬手一攔,輕叱說道:“黑三,你閉嘴,總管大人面前,那有你插嘴的地方,不得放肆,要不然總管大人找兩個‘血滴子’,連你的腦袋一起摘了!”
黑三閉口不言,但那目中仇恨怒火怕人!
郭璞只作未見,淡淡說道:“老人家何其言重!我這個總管並不是……”
欒震天截口說道:“你這個總管卻會替滿虜鷹犬賣命,垂香餌,布羅網,引誘自己人吞鉤落網,謀害同類,然後再通風報信……”
郭璞訝然說道:“老人家,我不明白你這話何指?”
欒震天厲笑說道:“要我老頭子說上一遍麼?你告訴黑三,你們那陝甘總督大將軍年羹堯輕騎簡從,提前進了京……”
郭璞“哦”地一聲,說道:“我想起來了,原來這位兄弟就是那客棧門前套車的那位!”
欒震天道:“你想起來了就好,我問你,你們可是想藉此機會,以年羹堯為餌,一網打盡那前往行刺的人!”
郭璞他竟然點頭直認:“老人家高明,不錯!”
欒震天道:“可惜我們姑娘智慧超人,立即便洞悉你們那毒辣奸謀,沒有上你姓郭的這個當,也沒有……”
郭璞說得輕鬆,道:“老人家,既然沒有上當,那不就算了麼?”
“算?”欒震天冷笑說道:“這要是能輕易算了,我老頭子那仇三弟的帳向誰去要?”
郭璞淡淡說道:“那位姓仇的也傷了幾名大內侍衛,他並不吃虧!”
欒震天老眼怒火一閃,道:“這麼說來,你承認那是你通風報信的了?”
郭璞道:“事實如此,我不必否認了!”
欒震天鬚髮俱張,激怒說道:“姓郭的,撇開其他的一切不談,我們姑娘就是救只狗,它日後見了恩人也會搖頭擺尾,有所……”
郭璞軒眉說道:“老人家,看在你曾救過我郭璞份上,我郭璞姑且再容忍一次,請老人家以後說話口齒之間要放……”
“什麼?”欒震天鬚髮暴張,道:“我老頭子罵錯了你了麼?只怕你連只狗都不如!”
郭璞雙眉陡挑,但旋即他又忍了,緩緩說道:“老人家,可一可再,但不可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