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只問這個行不行?”
那黑衣蒙面人頭垂得更低,恨不得曲膝跪下:“郭爺,卑職等不敢……”
郭璞淡淡笑道:“職責所在,我不敢怪諸位,如今諸位可以放我走了吧?”
那黑衣蒙面人道:“是,是,是,卑職等這就讓路,只是,郭爺您喝了不少,要不要卑職等替您找輛車,送您回去!”
郭璞道:“謝謝諸位好意,不必了,我沒有那麼大的排場,這點酒也醉不倒我,今夜我住在‘四海鏢局’裡,近得很!”
那黑衣蒙面人連聲唯唯,低著頭退了開去!
郭璞瀟灑擺手,一句:“諸位忙吧!”邁著踉蹌的步履往前行去!
那四名大內侍衛“血滴子”嚇出一身冷汗,互相對望一眼,騰身疾掠而去,去時比來還快!
也許郭璞是喝得太多,經風一吹,酒力上湧,有點支援不住了,身形搖晃得越來越厲害,使得他不得不扶著牆角休息一下。
他休息了一下之後,又繼續吃力地向前邁進,轉入了一條黝黑的衚衕中!
他剛進衚衕沒多遠,突然一聲冷笑響自前面一處暗隅中:“好威風,好神氣,總管身分果然嚇人!”
隨著這聲冷笑,由那暗隅中閃出了一老一少兩個人來,冷然並肩立在衚衕中央,攔住去路!
郭璞抬眼投注,不由神情一震,倏然停步!
那老的一個,號手銀髯,一身粗布衣褲,赫然竟是那位梅心姑娘的車把式欒震天。
那年輕的一個,是個膚色黝黑的精壯小夥子,卻也竟是黑三,這一老一少俱是滿面怒容地逼視著他!
欒震天的老臉上,帶著點輕蔑與不齒!
黑三那張黑臉上,卻是充滿了憤怒與痛恨!
只聽欒震天冷冷一笑,道:“貝勒府的新貴,郭總大人,別來無恙,怎麼不說話呀?”
郭璞呆了一呆,訝然說道:“恕我眼拙,這位老人家跟這位兄弟是……”
欒震天仰首打了個哈哈,道:“總管大人真是貴人多忘,難道忘了‘八大胡同’……”
郭璞越發訝然地截口說道:“‘八大胡同’?‘八大胡同’我常去,可是沒見過二位啊……”
欒震天冷冷說道:“我老頭子願意說得更白些,我老頭子是‘八大胡同’‘怡紅院’梅心梅姑娘的趕車的,前些日子,我們姑娘從外面回來,在‘八大胡同’‘怡紅院’門口,我老頭子看見有個人倒臥在雪地上,於是我老頭子稟明姑娘,把他救了進去,我們姑娘讓出了自己輕易不讓人進去的臥房,汙了一床被褥,衣不解帶,徹夜不寐地把他給救活了,可是沒兩天,他來個不辭而別,落個不知是真是假的名字燕南來,如今不過幾天不見,他由那‘四海鏢局’的帳房,一躍而為‘貝勒府’的新貴,當起了‘貝勒府’的總管,委實是士別三日,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也使我們這些個漢人有與有榮焉之感,總管大人,你明白了麼?”
郭璞一直很平靜,容得欒震天把話說完,他方始點頭說道:“老人家,我明白了,那個人叫燕南來……”
欒震天截口說道:“可是他如今叫郭璞!”
郭璞淡淡笑道:“老人家,你認錯人了,我是江南郭璞,老人家既是武林名宿,當知江南武林中有我郭璞這個人!”
欒震天冷笑說道:“那不難解釋,也許你真叫郭璞,那燕南來三個字不過是化名!”
郭璞笑道:“老人家,你錯了,我從沒有化名,也從沒有叫過什麼燕南來,更不知道你老人家適才所說那……”
欒震天怒道:“郭璞,你就是燒成灰我老頭子也能認得出是你,你不承認麼?那好,把你臉上那另一張皮取下來!”
郭璞淡笑說道:“老人家說笑話,郭璞臉上何來另一張皮……”
欒震天咬牙說道:“郭璞,你也是個昴藏七尺軀,鬚眉大丈夫,難道……”
郭璞截口說道:“夠了,老人家好厲害的目力及詞鋒,我要再不承認,只怕就要聽你老人家的難聽話,老人家我承認了,如何?”
欒震天道:“不如何,你承認就好,其實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只要我老頭子兩眼不瞎,認得是你就行了!”
郭璞道:“那麼,二位攔我去路,有何見教?”
欒震天鬚髮為之一張,道:“姓郭的,我老頭子會讓你明白的,你先答我老頭子一問,你那列祖列宗跟你,是漢人還是滿人?”
郭璞毫不猶豫地毅然說道:“老人家,郭璞是地地道道的漢族世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