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有賣身投靠甘為異族鷹犬的打算,只可惜我沒能早一點下手除了你,如今既落在你們手中,要割要剁隨你,要想我說出一個字,那是痴人說夢,休想,死了我一個石秀不要緊,大漢民族有的是人,你們等著吧!”話落,他牙關剛要用力——
郭璞突然冷哼說道:“你想幹什麼?”右掌電出,一閃而回!
那石秀一個下巴應掌脫落,而且身形一晃,跟著倒下!
郭璞望著他冷冷笑道:“要想在我面前尋死,只怕都不大容易,你不是嘴硬麼?那沒關係,慢慢地我自有辦法讓你說!”說著,轉向雲中鶴拱手笑道:“總鏢頭,晚生不敢擅自作主,敢請總鏢頭定奪。”
雲中鶴未予答理,陰鷙目光凝注,一眨不眨,淡淡笑道:“我走眼了,只知道你身懷武學,可沒想到先生的身手如是之高,令得我跟子秋都自嘆不如,歎為觀止!”
郭璞赧笑說道:“那是總鏢頭誇獎,晚生自知淺薄,有瀆法眼,面對高明本不敢炫露,無如事關重大,晚生又不敢讓此人逃脫,所以……”
雲中鶴突然截口說道:“先生如今既然已經知道我跟開賭場的雲三爺有來往,當知先生的事兒雲三爺早派人告訴我了!”
郭璞笑得很是不安,道:“晚生也是才想通的,為求謀職,斗膽矇騙總鏢頭,乃是萬不得已,總鏢頭想必能予大量海涵!”
雲中鶴微微笑道:“那是小事,我不追究,先生也不必耿耿於懷……”
郭璞拱手說道:“多謝總鏢頭曲諒!”
雲中鶴臉色一寒,冷冷笑道:“江湖上有句俗話,‘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光棍眼裡揉不進砂子’,雲中鶴終日打雁,卻不敢讓雁啄了自己的眼珠子,以先生一身所學,何處不可謀職,怎偏偏利用秦七在我這鏢局之中謀一職餬口,恐怕是有為而來吧!”
郭璞神色不變,淡淡說道:“總鏢頭,事已至今,話也已到了這兒,我不敢再欺瞞總鏢頭,不錯,我是有為而來,但絕不是總鏢頭口中所提、心中所想的那回事,總鏢頭該不會否認,倘若我有不軌之心,不良之意圖,憑我一身所學,總鏢頭與令嬡,今夜不可能都站在這兒說話……”
雲中鶴機伶一顫,插口說道:“那麼先生是來幹什麼的?”
郭璞淡淡笑道:“總鏢頭何必再問,只聽石秀適才那罵我之詞還不夠麼?”
雲中鶴道:“那我就不明白了,先生既有效力朝廷之意,北京城裡大小衙門多得是,先生為什麼偏偏找上我這布衣草民的鏢局。”
郭璞淡淡一笑,從容答道:“總鏢頭明智一生,今夜奈何作此語,我一介落拓布衣草民,倘若就這般毛遂自薦地跑到大小衙門陳明心意,他們肯信麼?不但不肯信,只怕還會見疑,何如由總鏢頭這鏢局之中一步一步往上爬,一步一步往裡走?”
雲中鶴道:“先生,我是問先生怎知我雲中鶴真正身分!”
郭璞更泰然,淡淡說道:“總鏢頭,那要問秦七‘順來樓’上酒後失言,他透露了一些!”
雲中鶴臉色一變,冷哼說道:“好個該死的混帳東西……”
郭璞截口說道:“總鏢頭,我大膽直說一句,那不該怪他,要怪該怪總鏢頭自己做事不夠機密,律下也不夠嚴謹!”
雲中鶴老臉一紅,道:“先生真是江南郭璞麼?”
郭璞平靜地道:“總鏢頭如若不信,可以到江南打聽一下,江南武林之中有沒有一個走頭無路、無可容身的郭璞,我言盡於此,倘若總鏢頭仍表懷疑,郭璞就此請辭!”說著,舉手一揖,便要離去!
雲中鶴突然哈哈大笑,一把抓上郭璞手臂,道:“先生,不瞞你說,你要一走,不但我掉了一樁大功、沒了管帳的、少了西席,即便是雲珠也要不依,我天不怕地不怕,唯有我這個女兒我惹不起,先生,我鄭重說一句,且請暫時委曲,一有機會,我必然竭力上薦,以先生之所學,我料絕不成問題,而且飛黃騰達,大富大貴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先生,到了那一天,你可莫要忘了我這渡河之橋啊!”
郭璞笑了,但隨即他正色說道:“總鏢頭只管放心,郭璞不是過河拆橋、薄情寡義之人,一旦有那麼一天,絕不忘總鏢頭今日提攜大恩!”
雲珠此際面綻花朵,眉目生春,突然俏生生地道:“先生,還有我呢?”
郭璞臉一紅,忙道:“姑娘也請放心,郭璞不是薄情寡義負心人,倘有那麼一天,我必以八抬大轎來接姑娘。”
雲珠美目中異采閃動,神情一陣激動之後,忽地一黯,悽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