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為什麼?”梅心瞪圓了美目問了一句。
他答得好:“姑娘不是說麼!今夜有人闖進大內,企圖行刺皇上未成,帶著傷跑了麼!我是個帶著傷的人,大內的那班侍衛,可不一定個個講理,倘若他們抓不著那個人,搜到這兒見我帶著傷,把我拿了去,那豈不連累了姑娘?”
梅心笑道:“原來如此,那不要緊,我既敢留你在我房裡躺了大半夜,我就有辦法掩護你,不然我早把你送出去了,你知道,我結交的都是皇族親貴,貝勒、貝子、格格一流,只要我說句話,大內侍衛也不會難為我的!”
他深深地看了梅心一眼,目中奇光閃動,道:“可是,姑娘,不管怎麼說,我不能……”
梅心揚了揚眉,淡淡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是我知道,那不外第一怕連累我,第二你躺在我房裡,又因為是在我僅有的一張床上,那令你不安,前者,我可以這麼說,我不怕你連累,要害怕我也不救你了,況且我有皇族親貴為依恃,你也未必能連累了我。至於後者,我要大膽直說一句,我一個弱女子都能站在從權的立場處之泰然,你一個堂堂七尺昂藏軀,鬚眉大丈夫,難道還不及我一個女流之輩?假如你還有第三個想法,認為我這個風塵賤女玷汙了你,那我不敢強留,我立刻命人送你出‘怡紅院’。”
他既羞且愧,更由衷地感激,梅心把話說完,他立刻難掩激動地道:“姑娘,英雄不論出身低,自古俠女出風塵,你愧煞鬚眉,令我無話可說,至於後者,姑娘,姑不論我是個怎麼樣的人,也撇開姑娘的活命大恩不談,單就我平日所聽到的,我對姑娘敬佩這顆心那是唯天可表!”
梅心身形一陣輕微抖動,美目中異采再現,笑道:“那麼,你可以在我這兒安心養傷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還有什麼理由要走?實在說,我朝迎南北暮送東西,閱人良多,也僅見到你這麼一個不同於常人的人,所以,我不希望你使我改變我對你的看法!”
他有點吃驚地強笑說道:“那是姑娘看得起我,其實,我只是個最平凡的人,跟一般人沒有什麼兩樣,至少我自己以為如此!”
“那是你自謙!”梅心笑了笑道:“自謙是一種美德,可是過分的自謙,那就成了虛偽了,我這個人素來以諴待人,可不懂得虛偽,其實,我這種生涯,需要的是虛偽,可是我不喜歡,也不會……”
他沒有介面,這個時候,他找不出適當的辭句!
梅心笑了笑,又道:“不說這些了,我還沒有請教